有人打圓場道,“其實妙漪姑娘人還是不錯的,尤其在經商一事上,頗有天賦。”
方才議論蘇妙漪的學子反應了一會兒,卻是不甚在意地笑了一聲,“你們這麼緊張做什麼?還真把這蘇妙漪當成容兄的妹妹了?不過是個義妹,況且容兄對她也一直是愛搭不理的,想來心裡也是瞧不上她……”
說著,他還揚聲喚了一聲最前排的那道身影,“容兄,你說是也不是?”
講堂內靜了下來。
眾目睽睽之下,容玠終於合上手裡的書冊,轉過頭來,掀了掀唇角。
見他面無波瀾,似乎沒有被惹惱的跡象,眾人方才鬆了口氣。
然而下一刻,容玠說出的話,卻是叫他們變了臉色。
“蘇妙漪是容氏義女,她的臉面便是縣主的臉面。我瞧不上蘇妙漪,是因為我也看不起容氏。原來你們也是如此?”
眾人一驚,面面相覷。
這臨安城裡,誰敢瞧不起容氏?誰敢不給扶陽縣主臉面?!
容玠這話,看似在貶損蘇妙漪和容氏,實則卻是在明明白白地警告他們——蘇妙漪是容氏的人,容不得他們非議!
一時間,眾人慌忙向容玠告罪,不敢再說蘇妙漪一句不好。
容玠不應聲也不理睬,只是淡淡地收回視線,翻開方才合上的書冊。
他垂眼,目光落在那些墨字上,耳畔回響著的卻是一女子煩瑣而冗雜的碎碎念。
唸叨她的紙,唸叨她的墨,唸叨那為了做出龍鱗裝被黏在一起好幾日分不開的手指……
翌日。
許是被訂購會影響,知微堂自開業之後,難得到了巳時還門庭冷落、沒有生意。
蘇積玉等人雖得了清閑,卻都心事重重的,時不時就抬眼往樓上看。
蘇積玉唉聲嘆氣,“從昨晚到現在,一直不吃不喝,這可不行……得想點法子叫她振作起來啊。”
“穆蘭姐姐訂了六套新書呢,說還會去遊說與她往來的官眷,讓她們再訂購些……”
蘇安安翻著登記的名冊,上面只有“穆蘭”一個名字。
蘇積玉搖頭,“這也不是你姑姑想要的……”
蘇安安恨恨地,“都怪那個顧玉映!”
淩長風皺著眉聽了一會兒,轉頭就扛出了自己日夜擦拭的壑清劍,氣勢洶洶往外走。
蘇積玉嚇了一跳,連忙拽住他,“幹什麼去?!”
淩長風擼擼自己的袖子,“一報還一報,給那個什麼才女一點顏色瞧瞧……”
“瘋了吧,你別犯渾。”
蘇積玉費了老勁才將那壑清劍拽了下來,反手丟到了櫃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