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雲見辰遠面露難色,只得撇撇嘴,道:“那這樣吧遠哥,你帶我出了這臨澤城就好。”
“你出城做什麼?”辰遠問。
“只是在這裡呆煩了,爹爹說我只要出了這城,就隨時對我的生命構成威脅。可我呆在這城裡,前兩日不也差點沒命了麼!”小王爺氣鼓鼓地翻個白眼。
“那……”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不知好歹!”王爺人還沒進院,聲音已經飄進來打斷了辰遠。
王爺一進門,兩步併到冉雲跟前,一把揪住他後脖子道:“走,回去給老子背詩去!別在這兒搗臊人!”說著就往院子外提。
“不是啊爹!我、我就是想去玉城參加詩會的啊!不是天下半數的學子都會去麼,我想去學習學習!”冉雲被拖著邊倒退邊大喊著,兩行鞋跟犁出來深長的印子在門口堪堪停住。
“你此言當真?”王爺看著手裡死狗一般的兒子,驚奇地問道。
“自然是真的啊爹爹!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啊!況且我此番行萬里路就是為了讀萬卷書去的!”小王爺情真意切地道。
“那好!詩會在初九,今天才初四,去玉城兩日便到,後天我親自送你去。”王爺語氣也終於緩和,鬆開了揪著脖子的手。
“王伯,就讓我送小云去吧,玉城也有兩萬域絕軍的,沒什麼大礙。”辰遠笑呵呵道,“域絕”是定西王的軍隊,取“蕩平西域,永絕後患”之意。
“可……”
“小云跟著我,您還不放心麼?”辰遠走過去,牽起冉雲的手腕,冉雲趕緊兩步藏到辰遠身後。
“那倒不是,有你一路照拂,比我帶兵親自送去還令我安心。”定西王道。
“只是你此去有重要的事,我怕這崽子不知輕重一直纏著你,誤了你的大事。”王爺又道。
“我只將他送去玉城兵營,去鳳凰嘴時自然不會帶著他。”辰遠笑道。
“那行,那就有勞賢侄了。”王爺說著居然作了個揖。
“哇!王伯,遠離硝煙這麼些年,您也學得跟酸儒一樣了嗎?淨整這些虛的,哈哈哈……”辰遠調笑道。
“你也是個兔崽子!”王爺見自己那麼認真地道謝,居然被對方嘲笑了,照著辰遠後脖子也是一巴掌。
“待會兒讓人背箱金條過來,路上用。”王爺冷哼一聲,覆手而去。
“不用一箱啊王伯,一人兩根就夠了,帶那麼多又不能吃,還光是個重。”辰遠衝著王爺遠去的背影喊道。
冉雲見父親已經走遠,高興地從辰遠身後蹦出來,牽住辰遠的手道:“走遠哥!照你說的,果真抓住了個人!”
辰遠也是一笑:“走,去看看。”
北大營的牢房裡,幾個兵士打著火把圍著木架,架子上捆著一個人,副統領趙除正用鞭子蘸鹽水在抽打,時而皮鞭蓋過慘叫,時而慘叫蓋過皮鞭。
“這叫聲不穩定啊!咋一會兒大一會兒小的?你在這兒九淺一深呢?”代二衝著揮鞭子的趙除笑道。
趙除也被惹笑了,伸手一遞:“你來。”
“我不打哭爹喊孃的廢物。”代二頭一偏冷哼道。
“別看愛哭爹喊娘,嘴可硬著呢,什麼都問不出來,只是說他好奇而已。”趙除搖著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