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說怕我,如今誰慣的你如此?”
“玉都在我這裡了,還留著那穗子做什麼?換成我給你的香囊豈不更好?”說著,便從袖中拿出一個素雅的香包,上頭只繡著幾朵翔雲,針腳不算細緻,卻也不是凡品。
“這便不好生養傷了?昨夜你本說了,今兒不會再來了。”話音是冷的,可留玉眼中此時滿是溫柔,除了眼前人,什麼也看不見了。
阿未望著他,又笑了起來,“我好了,不僅好了,如今已是二重下段了,你不誇我,還怨我!”
二重下段?留玉知道她天賦好,卻沒想到會這般的好,便是他自己修煉,也未必能比她快。
阿未手快,三兩下便在留玉原先掛穗子的地方繫上了自己的香囊,白色的香囊配上祥雲圖案,在留玉身上絲毫不顯得突兀。
“哪裡來的?”
阿未裝作滿不在乎的模樣,只轉頭看著窗外霜白的月,“該是自己做的,也是醒來就在了。只是針線粗了些,你若不喜歡,還我便是。”
“哪有送出的東西還有收回的道理?”留玉不動聲色護住了那香囊,轉身走到窗邊,關上了窗。
阿未見狀,從桌上跳了下來,又往牆邊的軟榻上歪著了。
“好端端的,關它作甚?”
“這會你倒不覺風聲吵鬧了?”其實今夜並未風聲,只留玉念著阿未同他在一起時,還望著窗外的月亮,多少吃起了月亮的醋來。
“要這般靜來做什麼?”
留玉卻坐在了軟榻邊,望著她溼漉漉的眸子,氣息一沉,“我有話想對你說。”
“什麼話?”
此時她歪著,留玉坐著,她正好能瞧見他挺俊的下頜,還有微微顫動的喉結。
“想讓你留下來。”
“留下來做什麼?又叫你看著我睡覺?”阿未笑他,只覺他實在是無趣,嘴又笨,太不會討女孩子歡心。
留玉低下頭,兩人湊的越發近,他只覺得自己素來自詡從容的性子,在此刻分崩瓦解。
“我原,不知該留你做些什麼,只是想你留下來。”
“奇也怪哉,原不曉得,短短几日又能曉得了?我倒聽聽,冰山曉得什麼了?”阿未嘴角抿笑,朝著他蹭過去,正躺在了他的腿上。
留玉殺上白雲外時,並非是魔性大發不受控制,他始終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從而一步步,有條不紊的開出了一條血路。
那時,他哪裡會想到,會有這麼方寸大亂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