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這不是好辦法。原先,我想拖到自己的傷好起來。可是我用了兩年才明白,我的手再也長不出來了,嗓子也真的不會好了。”她頓了頓,“所以,我選擇了離開,離開渝濟門。”
“那你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荷妨忍不住了,她實在見不得人不好,尤其是對女子和小動物。
段馥蓁臉上一苦,“這便是呢...我現在也想不起來了。我若能想起來,也不必不能轉世投胎了。”
的確,如果受到強烈的刺激,鬼會忘記自己死去的那一段記憶。
“那怎麼辦?”荷妨就比自己失去了記憶還有著急,她此刻太想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了。
一直坐在床邊看著無非的留玉,此時卻驀地出了聲,“山韭。”
“山韭?那是什麼?”荷妨問到。
“是一種草,以鬼火滋養而生,長得同普通的人參很像,不過顏色更深些。”斯禮起手一轉,變出一幅圖來,圖上正畫著已然著了色的山韭。
“山韭大部分都是有靈性的,還會跑,貿然去,未必找得到呢。”段馥蓁聽到他們知道山韭,本是欣喜,可只消片刻,眼裡卻又暗淡了下來。
“那怎麼辦?”荷妨咬了咬嘴唇,“要不,咱們分頭行動?這樣能找的快一些。”
斯禮本不願同荷妨分開,可眼見現有外人在,倒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應了下來。
天快亮了,段馥蓁怕太陽,也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一眨眼,原先還熱鬧的屋子,如今卻空空蕩蕩的。
“你也去吧。”無非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戳了戳留玉,“我這會好些了,不必擔心的。”
無非記得昨夜與段馥蓁之爭,本以為必是要做靈藥了的,一醒來卻發現是這般場景,只當是留玉救了他,心中默默感激著。
留玉指尖微動,本不願去,可又擔心無非記掛,也沒辦法好生休息,便也點了點頭,決心速戰速決。
見一時人去樓空,無非本想再睡,卻惦記著山韭一事,又覺得身上好了些,便難難起身,喚來了小二。
她此時身著留玉替他變出的月白紗衣,頭上戴著一支裂冰紋的白玉梅花簪,整個人冰雕的一般,半依在窗邊。
小二一推門進來,只覺恍若見到了仙子,只恨不得搜腸刮肚將那諂媚阿諛直言全吐出來了才好。
“來。”無非朝小二擺了擺手,將斯禮原先留在桌上的畫像遞給了他,“你去鎮口,鎮口往西三十步,若有樹便朝下挖,若挖出來圖上這個了,就替我帶回來。若沒有樹,或者沒有挖出來,便再朝前三十步,以此類,得了這物,帶回來給我,多少銀子,必不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