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無對證,那就爭辯唄。朝堂之上本來就是用來爭辯的地方。”
南宮瀟瀟的傳音透著一股嬌憨,讓他心跳過速。
“把供詞交給北叔,還要把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向北叔解說
清楚。這朝堂之上,你無資格上來爭辯,北叔卻有資格得很。可以讓他趁機給那些人一個下馬威。”她叮囑道。
秋無雙從懷裡掏出那份皺巴巴的供詞。“刀神”北飄渺早得到南宮瀟瀟的腹語傳音吩咐,上前取過供詞在手,聽秋無雙以傳音將昨晚之事說完,便又靠到殿壁上,進入假寐狀態。
大殿上的天隆帝還是那句抹了萬金油的話:“諸位卿家對此事有何看法?”
張清塵腹語傳音示意間,吏部右侍郎張清正出列道:“啟奏皇上,微臣以為,此事尚未定論,不能以命案論處。一等御前侍衛秋無雙抗魔有功,受皇上不拘一格簡拔,其在民間聲望日隆,有‘一招頂天立地’之稱,必不是作奸犯科之輩。說不定是他遇到不法之事,而出手嚴懲。那也只是過失,而不致成為案犯。”
卜仁照臉色一變,怒道:“張侍郎的意思,是我幻劍山莊門下弟子皆是不法之徒?”
“卜仙長這麼想,那是仙長的事。本官可沒有這麼說。”張清正鳥也不鳥他,冷然答道。
幻劍山莊依卜羅門大祭司為後盾,一向自恃實力強大,一向不屑於在朝中培植勢力。而且其與幽刀神院一向互通聲息,隱隱有結盟之勢,因此朝中之事,更多的是依靠幽刀神院的力量。而此次爭端,因牽扯到寄居在幽刀神院行館的括蒼派弟子,卜仁照才痛下血本,耗費了一粒六階靈丹,找了監察院右都御使潘躍進為他出面。
戶部右侍郎譚寒秋得到示意,出列啟奏道:“啟奏皇上,微臣並不贊同方才張侍郎的說法。既已出了人命,便是命案,我大夏律法,無論涉及到誰,都要依律查辦。如今這位一等御前侍衛秋無雙,至少是嫌疑犯,當要對其妥當處置,待案件真相大白,再對其定性。”
“這位大人所說的妥當處置,是如何處置?是否要先把秋爺關押起來?”
南宮瀟瀟忍不住鄙夷地問道。落雁宮在朝堂之上的官員,大多為武官,嘴皮子功夫並不利索,她又對秋無雙之事心中關切,便乾脆擼起袖子親自上場。
“這關押這事,還得刑部下論斷。本官說了不算。”譚寒秋圓滑地答道。
天隆帝以往天天見六大修真門派門閥內的官員們在朝堂上扯皮,雖然心裡已然麻木,卻從來沒有過此刻般樂見到他們在朝堂上打嘴仗,最好是鬥得撕破臉皮的奇妙心思。他再也不想他們像之前那樣,聯合起來要堵他開口要錢的口子。之前若不是抬出聖者道德天尊,並以仙族威壓,他休想從六大修真門派口袋裡掏出一兩銀子。
他見南宮瀟瀟親自出馬,心裡暗道:“南宮無城的這位掌上明珠,雖然堪稱一代巾幗英雄,可到底還是嫩了些。”
他正期待著南宮瀟瀟年少氣盛,和幻劍山莊莊主卜仁照王對王,直接針鋒相對,給他看上一出好戲。卻見一道灰色的毫不起眼的身影,瞬間臺陛下躬身站著的眾人中滑行而來,站到南宮瀟瀟身旁。
“老夫北飄渺,帶著死者賴成星的供詞而來。”
說著,一道紙片如翩飛的蝴蝶一般,向天隆帝的龍案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