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無雙在躊躇之際,黃帝元神在他體內叫道:“小子,軒轅劍不同於其他上古神器,它已飲血認主,再強悍的力量也煉化不了。神劍通靈,以後你會慢慢發現它的妙用。你小子未魂飛魄散而亡,這柄劍在他人手上,就如破銅爛鐵。你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將它獻上去。”
他不竟展顏一笑,解下腰間的軒轅劍,雙手高舉著託到頭頂,向天隆帝道:“我一個小混混,配著大大有名的軒轅劍東逛西逛,的確不像樣子。還是請皇上老爺子收下此劍。呵呵,不必嫌棄,不必嫌棄!”
天隆帝倏然起身,咳嗽一聲,勉強掩蓋住臉上激動神色,嘴角仍是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兩下。
傳說中的人皇之劍啊!除了他,人族還有誰配擁有?而且它既然被稱為上古神器,定是比一般的法寶強上不少。只要他向仙使學來修煉法器之法門,將它好好修煉一番,將使自己如虎添翼。
他伸出右手,緩緩握向軒轅劍的劍鞘,只覺一股氣機很排斥地反彈而來,將他的動作遲滯了一下。
“上古神器,果然氣機不凡。”他心裡暗喜。
他運起數千年來歷代皇家傳承下來的“軒轅心經”,一道“軒轅靈氣”釋出,與軒轅劍氣機相持著。
“軒轅心經”創自於黃帝,在改朝換代中傳承下來,自有缺損之處,運功法門已不再純粹。但是其釋出的靈氣,倒也與玄陽靈氣有八九分相似之處。
在氣機的相持中,軒轅劍氣機逐漸接受了這股與自知頗為相似的靈氣。他終是握住了軒轅劍,把它拿在手中。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他感覺軒轅劍上的氣機突然都消失了,神劍彷彿成為一件失去生命力的道具。
他並不急於探究因由,而是坐回到位子上,將軒轅劍置於膝上,一邊手撫劍身,一邊向秋無雙道:“難得你有如此忠心。朕一向賞罰分明。你火燒魔族船隊、救出一船陷入魔掌女子的功勞,與你方才喧鬧皇宮之罪,功過相抵。你在長街一戰中,揚人族之威,卻不能不賞。朕賜你一等御前侍衛之職,欽賜鳴血金刀。以後在朕身邊辦事,只要恪盡職守,不怕沒有更大的賞賜。”
秋無雙心裡一陣子不爽,既然是立了大功,又獻上上古神器,卻只得了個一等侍衛和一把金刀的獎賞。這皇上老爺子,也太摳門了。
他坐回到亭廊上,既不領賞謝恩,也不出言拒絕。
張玄機以腹語傳音道:“傻小子,朝廷的職務乃國之公器,豈能如門閥內的職位,憑主子的一句話,便可一步登天。一等御前侍衛品階不低,乃正三品武職,又是在御前隨扈行走,起步已是不低。欽賜鳴血金刀可是件大殺器,你以後就會知道它的妙用。有了身份和大殺器,你還怕找不到譚夫人母女。傻小子,還不快快謝主隆恩。”
只要能快些找到譚寒梅母女,秋無雙覺得吃點虧也無妨。
秋無雙想了一會兒,才抬起頭,苦著臉道:“陛下的賞賜,臣領受了。可是小臣身上二無所有,請陛下大方一些,再賜小臣一兩千兩銀子。小臣窮怕了。”
天隆帝未從他口中聽到一句感恩戴德的話,倒是覺得他心底赤誠,只是這副吊兒郎當的混混樣子要不得。
他瞪了秋無雙一眼,道:“暖玉閣這等京城最大的風月場所,你都去得,還贏了一萬兩白銀。你會沒錢?”
秋無雙站起身子,不淡定地道:“皇上老爺子,這樣的事你都能知道,你真是深高莫測、莫測高深!”
“那種地方以後不去也罷。多讀些書,至少說話不要再顛三倒四。”天隆帝難得地以長者的語氣道。
“老爺子,我去那種地方,也是為了找我的親人。書可以不讀,親人不能不找。”秋無雙理直氣壯地道,“而且為了找親人,我贏的那一萬兩銀子,能花的都花了,不能花的只剩下皇太孫的一張欠條。”
“好了。”天隆帝擺著臉,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他指著秋無雙,向言無極道:“這小子如此聒躁,朕哪能與老神仙靜心暢飲。你且帶他下去,領了鳴血金刀,再從內庫領兩千兩銀子給他,將他扔給侍衛府總管司馬義成,著他好生管教。”
言無極心裡暗叫異數,躬身領著笑嘻嘻的秋無雙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