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
霽月本來垂著腦袋,樣子十分喪氣,聽到聲音後抬起頭,應了聲:“哥。”
“嗯。”也不知是不是在天上曬久了,羲陽的聲音十分沙啞低沉。
他跨過門檻進來,把手裡的糖畫遞給了她:“路上瞧見,給你和阿司買的。這是怎麼了?”
霽月無力地推了推旁邊的孰湖:“你再跟哥說一遍。”
孰湖點點頭,把剛才跟霽月說過的話又重複道:“我今日回淩霄殿才聽聞,阿司分到了西郊場的花木殿去。”
羲陽聽罷也嘖了一聲,花木殿的職能是幹什麼的,他自然清楚,小妹這麼辛苦備考,卻沒想到只算是踏進了天庭的門檻兒而已。但天庭講究多勞多得,努力奮進總會有升職的一天,他不覺得這至於讓兩人一同在這裡唉聲嘆氣,“就這個?還有呢?”
“雨澤小姐受賞時被左相打了岔,因為藥丸的事把封賞壓下來了,現下雨澤小姐正在地府禁足。”
“這......”自從入列仙班,羲陽與左相的接觸其實少了許多,但再是埋頭苦幹也畢竟身處朝堂,對左相所做的事,他其實心裡也明白的。
“另外......”孰湖頓了頓,“陛下今天在家裡發了大火,把好幾個伺候在身邊的仙官革職處理了。”
剛才回來時,孰湖沒有提過這個,霽月有些著急:“為何?你有沒有受到牽連?”
“我怎麼會,陛下心中定有分辨的。”孰湖安撫地揉了揉她的肩:“當日陛下是在家中辦宴請雨澤小姐吃飯,知道陛下送藥丸之事的人,除了我,便是那幾個隨身的侍從了。”
所以左相會知道這事,然後在關鍵時刻爆出來,一定是有人提前告知了他,不是如此的話,這藥丸到底是閻雨澤自己私用了,還是拿來贈人了,又有誰會知道。
就算是意外發現雷鼕鼕拿藥丸給凡人使用,也頂多會怪罪雷鼕鼕一個人而已。
左相怕是見到閻雨澤要受封,急得失去理智了,這招使出來簡直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雖然於天庭眾神面前讓閻雨澤和雷電府的顏面大掃,一舉多得地讓他忌憚的好幾家都備受牽連,卻也暴露了自己膽敢在天神帝身邊埋了眼線的事實。
天神帝要是不怒才奇怪呢。
這些話不用孰湖多說,在天庭工作多年的兩兄妹馬上就領悟了。
羲陽思考了小會,沉聲道:“這樣看來,倒不必太過擔心閻王殿下。陛下如此聖明,我倒不信是才發現身邊有小人,只是以往不便處理,正好藉此機會解決掉罷了。”
霽月聽了也點點頭:“倒也是。況且左相才當眾參了小閻一本,正是氣焰高漲之時,陛下卻不留情面地處理掉他的人,也是警告吧。”
這樣看來,受陛下呵護看重的閻雨澤確實無需擔心,只是苦了雷鼕鼕和穆桃,雙重罪責,不知道會受怎樣的處罰。
霽月相信閻雨澤和雷鼕鼕都是重情重義的人,不會將她和孰湖在其中的參與洩露出來,但看到如今這個結果,她卻忍不住反思,當時自己的出手幫忙,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孰湖看出她的心思,朝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切勿多想。
羲陽則是有些坐不住了,他請假的時間不長,就為了回宮看趟妹妹,於是開口問道:“阿司若是去報道也該回來了,怎麼一直不見蹤影?”
“應該......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