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本來只想與她親近一些,哪知道這人太明事理,一點即通。是自己主動的,便只好吞下“苦”果了。她將手臂繞在她的腦後,卸下身上的氣力窩進她懷裡,有些慵懶的姿態在明晃晃地示意和慫恿對方可以在自己身上縱火。
“小雨......”
這一聲輕喚,讓投入於獵捕行動的餓虎聽見了進發的號角,她一手墊在她腦後,稍一用力,穆白仰後躺去,被她又一次壓倒在地上,只是她這回的動作,比剛才要溫柔了許多。
這只餓虎有些調皮,抓到獵物後竟忍不住捉弄一番。
她抬起頭來,在她臉側、鼻尖、眼睛上輕吻著,偏偏故意從唇邊繞過,幾次三番,惹得穆白心尖癢癢,最後耐不住地拉過閻雨澤的脖頸,送了自己的深吻。
許久之後才緩緩分開了一寸距離,閻雨澤低啞著嗓子問:“那你全部都想起來了麼?”
穆白清了清嗓子:“......勉強回憶了大半,還是有些零碎,你們地府的忘憂水可太厲害了。”見閻雨澤神情略顯失落,她又補充道:“不過,我問了師父,他老人家說會慢慢記起來的。”
經歷的人世越多,恢複記憶的速度就越慢,畢竟人世間的經歷酸甜苦辣各有味道,若是一瞬間就讓人記起,那恐怕會對神仙的心智和情緒造成很大沖擊,這其實也是天庭對神仙的一種保護機制。
“所以......”閻雨澤想起南星君說她是太乙宮的門徒:“你就是霽月的妹妹?”
閻雨澤的胳膊撐在地上,沒有紮起的長發從肩上滑落下來,散在穆白的臉上,穆白伸手把她的發絲挽起抓在手裡:“嗯,阿司就是霽月的妹妹。”
閻雨澤聽她像稱呼別人似的稱呼自己,哭笑不得,她用鼻尖磨了磨她的臉側:“阿司......穆白......以後我該怎麼喚你?”
穆白突然滿面正色 :“吻我的時候,在想阿司,還是穆白?”
閻雨澤被她這話問得愣了,她眼裡瞬間布滿驚詫,心神慌了,連帶著胳膊也撐起身子,離穆白要稍遠了些。
穆白看她這反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緊張什麼?”
閻雨澤還是那副驚恐異常的模樣。
“怎麼,十二歲的時候就敢堵在梳妝臺逗我,十三歲就敢用一朵荷花騙我的親親,結果幾千歲了,卻不敢回一句話?”
閻雨澤慌張的臉霎時定格,等聽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後,頓時鬆懈了下來。
她沉沉吐出一口濁氣,好像背上沉甸甸的大石頭終於得以放下。
語氣裡又氣又無奈:“阿司......你這個小壞蛋!”
穆白捏了她的鼻尖:“閻雨澤,說起來我比你大哦,你得叫我姐姐。”
閻雨澤嗯嗯嗯了幾聲鼻音,但沒有要乖乖聽話的意思。心裡則想著要是按穆白的年齡來說,她還得喊自己祖祖呢。
穆白倒也沒有真要逼她叫姐姐,逗了她一會兒,便停了手。
閻雨澤想起自己半年前在心中縈繞不散的那股鬱結,不好意思地把臉埋在穆白的肩窩裡:“你知道嗎?在地府的那些日子,我以為自己是一個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