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全眼裡,留下來跟直接在這酒樓上大頭朝下跳下去沒甚區別。
“先生,您要不再想想?”
“你們走吧,我不走。”
“我走了,朝廷就會修碼頭了嗎?這套稅制不改,早晚要出更大的亂子死更多的人,我還不如留下來把朝廷給罵醒。”
寧玦還沒等說完,胡山的眼角已然泛起了淚花。
“僉憲高義,聞所未聞,小的簡直是無地自容啊!”
還沒等胡山說完,寧玦便拍了拍胡山的肩膀道:“沒甚好無地自容的,將來百姓還會記得你胡老爺,記得你胡老爺跟我一起出的那把力。”
胡山的表情旋即便僵硬了下來。
“僉憲……其實我也會水。”
“不,你不會。”
酒樓裡的幾百個力工連吃帶拿,很快便將酒樓原本的倉庫搬空,而在酒樓外,也出現了一面面明黃旌旗。
“先跑,能跑多少跑多少,跑不了的就直接投降,然後我再想辦法。”
張全朝著寧玦徑自一抱拳。
“先生保重。”
說罷,張全旋即便帶著二十多個水性好的力工朝著江面上摸了過去。
只不過這一幕,顯然瞞不過劉顯的眼睛。
“殿下,有亂民在江上跑了。”
朱希忠徑自抱拳道:“殿下,我這就去將寧玦擒回來。”
“成公且慢,孤帶成公來,不是讓成公衝鋒陷陣的。”原本已然邁出一條腿的朱希忠旋即便僵在了原地。
“喏。”
朱載壡看著劉顯一作揖而後道:“還請劉將軍,替孤將寧師請回來。”
“喏!”
劉顯終究是東南名將,收拾這些把守酒樓的力工,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寧玦便已然聽到了劉顯的聲音。
“寧僉憲,殿下有請,您還是莫在讓末將等為難了。”
胡山哭喪著臉看著寧玦道:“僉憲,頂不住了,咱們走……走吧,隱姓埋名,我在朝裡有人,能保咱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