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沒有比對手更能保證自己身家性命的人了。
嚴黨勝,則嚴嵩保徐之身家。
清流勝,則徐階保嚴之身家。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備香案,更衣。”
“喏。”
嚴嵩、徐階著儒袍,嚴鵠、徐元春著青衿。
奉帖、跪拜、徐階、嚴嵩答禮。
嚴鵠也便成了徐階的學生,而徐元春也成了嚴嵩的學生。
當天夜裡,嚴鵠跟徐元春一起,被送往了分宜嚴家開蒙讀書,待開蒙之後,二人再一併前往華亭徐家。
三十年後,嚴嵩、徐階或許早已作古。
連內閣跟天子可能都換了幾茬。
但嚴家的後輩跟徐家的後輩將成為彼此摯交、世交。
在嚴鵠、徐元春兩人長大成人之前,這一切只有嚴家、徐家知曉。
嚴黨、清流可以成為不同利益集團的代言人,繼續黨同伐異。
但作為食物鏈頂端的嚴嵩、徐階兩人。
他們除卻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利益糾葛之外,還需要更周全的保身之法。
拜師禮罷,意味著內閣中率先形成了新的政治默契。
徐階、嚴嵩;清流、嚴黨可以放開手腳去爭,去辯了。
即便是惹出了天大的亂子,也無外乎就是一道辭呈乞骸骨致仕還鄉,聲淚俱下的叩謝天恩而後回家去享幾代人的富貴罷了。
清流、嚴黨。
一體兩面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