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平日裡大傢伙上奏本互相罵一罵,無論如何也不至於讓嚴嵩、徐階這種等級的人直接開口撕破臉,最多就是陰陽怪氣的譏諷一通,髒活累活那是下面的人去幹的。
能讓嚴嵩、徐階不顧體面的下場,只能說明朝上要生大事了。
而且這事大到連內閣這兩位閣老都不能再去顧體面,需要親自下場開撕了。
對於丁汝夔他們來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以日後再看。
當務之急,是趕緊抓進,應對沖擊。
有了丁汝夔帶頭之後。
六部中的嚴黨旋即相繼離席,值廬中不到須臾功夫便只剩下了清流一黨。
——
當天夜裡,徐家、嚴家燈火通明。
清流、嚴黨分別聚在兩人家中商議著對策。
眾人議的好不熱鬧,獨徐階、嚴嵩兩人端坐堂上各自並沒有說太多的話。
及至夜半,門生故吏相繼散去,嚴鵠還以為嚴嵩早已睡著,小步跑到了嚴嵩耳畔奶裡奶氣的開口道:“爺爺,客人們都走了,您該回去就寢了。”
不料嚴嵩聞言卻是面露笑意,摸著嚴鵠的腦袋倏然開口。
“乖孫聽話,去後門等著接貴客,貴客一會就到了。”
“將前門閉了,偏廳可收拾出來了?”
“都收拾好了。”
嚴鵠若有所思的啃著手指頭,還沒等嚴鵠想明白嚴嵩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便已然被早已安排好的下人抱走,等在了嚴家後門。
嚴嵩則是在婢女的攙扶下,緩步朝著偏廳走去。
本就臨近年關,京師的雪還未消融,沒過多長時間,嚴鵠的小臉便已然被凍的通紅。
不到半個時辰。
嚴家後面果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老爺有令,貴客直接將馬車駕進來便是。”
“喏。”
馬車徑自駛入嚴家,只不過從馬車上探出頭來的卻是連嚴家家僕都沒有想到的一位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