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任堂主這樣將要引領的小規模暴亂,自然最不喜歡直接面對官兵。
說到“農民起義”,這裡簡單說一點。
事實上這個華夏民族並沒有真正的農民起義,甚至這個民族的古典文獻中雖然有“起義”一詞,但絕無無“農民起義”這一個組合詞。
所以農民起義是一個現代詞語。
從歷代農民暴動作亂的組織者身份上看,大型群體事件的組織者們基本上沒有是純農民身份的。
農民之所以又是參與暴動的主體成員,一個根本的原因是他們是被裹脅的!
他們的房屋被人放火燒了,寒家無食,故而只能從了他人。
被裹脅的鄉下之人,不知遠路,行百十里外,不悉回頭,因後又有追兵而死心相隨。
同時為了防擄來之農民逃逸,嚴格控制農民的私財,甚至在農民的臉上刺字或者染其眉,以斷其歸路。
那些農民參與暴動的其它原因則分別是天災流行、賦稅繁苛、政治腐敗、外患頻仍、兵變迭起、鄉官虐民等。
這裡當然沒有什麼地主兼併土地剝削農民加重的啥事情。
與此同時,這個時空的歐洲大陸上,也有農民暴動,東西兩方卻呈現出不同的特點。
歐洲大陸主體是一種“領主分封制”。
農民(奴)暴動所反抗者,多是直接對其施加壓迫和剝削的中小領主。
這種反抗多數無法發展至類似華夏民族的赤眉黃巾、黃巢、宋江式的規模……不同領主下的農民很難同步串聯起事。
同時,地方的領主相對於郡縣,鎮壓的意願和能力也更強。
華夏民族的農民暴動的效果則不然。
在郡縣制為主體的制度下,一開始小規模的“農業暴動”,往往更樂於落草為寇,然後去侵害更弱勢的普通民眾,而非直接對抗國家機器……亦更樂衷於“擄掠州縣”傷害更弱勢的普通民眾,而非代表民眾利益與國家機器對抗。
當經過裹脅後形成了大規模的“暴動”,如黃巾、赤眉綠林、黃巢等規模後,在力量足以分疆裂土之時,才敢與國家機器對抗。
換言之,就比例而言,郡縣制下的東方“農民暴動”多,容易規模大;“領主分封制”下的西方“農民起義”較少,規模較少。
這種區別,與“民族性”之類的命題無關,更與“東西方農民的覺悟高低”無關,而只是一種不同現實環境下的不同的“理性選擇”:
郡縣制下,地方州縣官僚大多既無意也無力鎮壓暴動者,暴動者擄掠州縣普通百姓的風險,要低於直接對抗國家機器;領主分封制下,暴動者擄掠其他領主治下百姓的風險,卻不一定比直接反抗自己的領主更低。
區別只在於一種最最佳化的選擇。
所以,任堂主當然很高興的看到,棗莊縣城裡並沒有多少流求官兵。
有關流求官兵的英勇,他還是略有耳聞,而且也是小心對待的……山大王出身的人從不小看官兵。
任堂主還對流求官兵的武器有所研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