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舟發現雲間無論說話還是笑,眼底那抹黯然和寂寥總是隨機跟上,直到她給五哥哥配製的藥讓五哥哥病有了起色,雲間好像也漸漸明朗了起來,她眼底的黯然和寂寥幾乎消失殆盡。
她們兩找了張桌子,這時侍從的酒也送過來,剛一坐定,就有兩名英俊帥氣的年輕男子走過,對她們行了個文士禮,輕聲道:“兩位可願意與我們加為團友?”
平舟微笑道:“好啊,請坐。”
雲間眼皮都沒抬繼續喝她的酒,越喝心裡越苦,越苦越想喝。
平舟和兩位男子潑毫弄墨了,他們一個自稱傑玄,一個自稱明宇,平舟把自己名字倒過來叫舟平,他們看雲間,想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哪怕是假的最少有個稱呼,又看雲間蒙著面,更讓他們好奇心大盛。
平舟本想把她名字也倒過來叫,可想想太不好,只用她喝醉了來搪塞。
雲間拍開第四壺酒時,眼前的一暗,心裡嘀咕:“作的什麼詩詞丹青這麼黑。”耳畔聽到那個叫傑玄的人道:“這酒除了花香味好聞喝起來淡的很,適合女子喝,男子喝嘛最好是竹葉青。”
“嘻,不就是想要我們買酒嘛。”雲間心裡譏笑,丟了一塊金條到桌上:“想喝竹葉青自己去買。
“啪!”的一聲,金條被推回,衣袖被人拽了拽。她冷然抬起眼眸……驚詫的發現自己面前不知何時坐了位黑衣男子,他那秋水般的雙目正專注的看著她。
她心跳漏了半拍,這張臉很熟悉但又不熟悉,以前有點稚氣,現在輪廓分明更好看好看到妖異。
平舟本想阻止,但看到雲間神色便停下了,繼續招呼傑玄和明宇玩接花令。
雲間輕輕一笑,拿著酒壺和他手裡的酒壺碰了一下,黑衣男子略一猶豫喝了一口酒,眼睛還是專注的看著雲間,手還拉著她衣袖不放。
雲間看著他固執地一如當年,心裡既好笑又溫暖,她看著手裡的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曾今告訴過他,她最愛喝孃親的五花釀,他問她是哪五種花,她便告訴了他梔子花、桃花、依蘭花、茉莉花,牡丹花,都是當季開的花。
他便在這座城最繁華最獨特的樓,釀了這五花釀等她。
她想逗弄一下他,可他渾身散發著松寒之氣能穿心透肺,覺得不妥,但又不想這麼放過。
於是她緩緩悠悠地站起身,藉著幾分酒意,廣袖輕輕一揮,半載袖子像片薄雲落在黑衣男子肩上,繞過桌子如弱柳擺風般,似依非依的依在黑衣男子肩頭,輕聲細語:“小官人生的好相貌,叫小奴家行也不好坐也不好這怎生是好?小官人可否解救奴家?”
她的聲音很小,旁人聽不到但同一桌的那三人聽的清清楚楚,傑玄和明宇眼裡情緒晦暗不明,平舟噙著微笑看好戲。
黑衣男子坐在那一動不動,神色波瀾不驚,雲間吃不准他了,這孩子變得這麼深沉,他這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