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的一場寒流席捲了東勝洲整個北方和西北地區,寒冷等級又超過了去年,域外諸國和四聖盟受到了很大的創傷,牲畜死亡在三成左右。
這場寒流立刻打破了北方和西北地區的平靜,各國都需自救,最方便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劫掠華夏三國,只有那裡有足夠的食物和禦寒衣物可供草原的勇士們吃飽穿暖。
遊牧民族自比為狼,把中原農耕民族看成羊,這樣的天氣之下,就是狼出來覓食的時機了。
不過今年的狼多了一些,除了正常的域外諸國,還有四聖盟這隻新成長起來的豺,他們更加惡毒和殘忍,在前幾年草原狼南下的時候,他們會無差別地襲擊域外華夏三國和域外諸國的城市和部落。
他們這樣節省了奔襲華夏國的路程,雖然收穫的錢糧不多,但是留守牧民和婦孺的屍體對他們同樣有用。
所以今年域外諸國準備南下東進劫掠時,不得不組成聯軍,因為他們還得留不少兵力防範四聖盟,保衛自己的家園免遭偷襲。
華夏三國自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腩國家,早在夏季就開始加固城防,秋收後立刻將城外百姓遷入附近的城池內安頓。
同時加強後備軍的訓練和選拔,並向駐防部隊補充兵員,就是為了應對域外諸國和四聖盟對邊境城鎮的襲擾。
這些年每年冬天都會週而復始發生的劫掠與防禦的大戰,像今年這樣的惡劣天氣,流血衝突根本無法避免。
域外諸國和華夏三國就像一對角力的鬥士,而四聖盟就像一隻等待偷襲的豺狼,等兩者精疲力盡後,立刻會登場吞噬血肉。
對於四聖盟來說,不存在道義和同情這兩個詞,利益最大化和嗜血才是他們的立國之本,也只要不斷製造戰亂增加死亡,他們的高層才能從北方的朋友那裡得到他們想要的好處。
十一月三日,劫掠戰的序幕從唐國和蒙元的邊城打響了,敦煌府又成了最前線,此時敦煌府的城主大人已經換成了範雲超,原城主大人李成良三年前因病去世,範雲超得以接位。
短短三年,彪悍善戰的範雲超頭髮已經花白。
今時不同往日,以往幾十年才有一次的敦煌攻城戰已經變成了冬季常態,年年都會有來自蒙元、西域、西蕃的聯軍圍困敦煌城。
自十一月一直圍困至來年三月,長達五個月,彷彿不在城下流盡鮮血就不肯撤軍似的。
範雲超這幾年總有一種錯覺,圍困敦煌府的敵人不是為了攻下這座城池,而是為了在城下消耗完兵力,好減輕第二年部族的生存壓力。
而敦煌城就像那把鍘刀一樣,幫助域外諸國那些冷血殘忍的君主把他們國家多餘的青壯年全部斬盡殺絕。
鍘刀用的久了就會捲刃,自己也會受到很大的損傷,這幾年敦煌城的常駐人口以每年一成的速度在下降,市場變得蕭條,百姓變得木然,城池變得破敗。
這種曠日持久的戰爭再進行下去,敦煌城就得毀了,範雲超在此地鎮守二十餘年,對這裡有深厚的感情,但是他卻無法改變這樣的現狀。
因為敦煌城常駐人口逐年減少,徵兵難度越來越大,大唐不得不將敦煌城作為國內罪犯的流放之地,來到敦煌只要肯參軍立刻解除刑期,如果肯定居為民則刑期減半。
但是這種辦法短期內根本無法逆轉敦煌城軍隊和市民的縮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