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還沒說完女孩就打斷他。
“那您為什麼還讓他去?”
舜一笑說:“平心而論,作為他的長輩,我也不想讓他去。不過一輩子待在這兒可不是王,所謂王是要獲得大家的認可,他要讓所有人認識自己、承認自己。禹是一個相當有主見的孩子,雖然他平時是那副樣子看著不可靠,但肯定他不讓你去有他自己的考量。”
“可...”
女孩想說時,老人打斷她說:
“打斷別人說話不好,不過還是讓我先說個故事。近六十年前,那是還是毛頭小子的我,被先王派去域外之地尋找西戎失蹤的人。當時你那位女英奶奶說什麼也要跟我一起去。可那一趟我都不能肯定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拿什麼保證別人的安全?我不是那麼不負責的人。於是我當天晚上就收拾東西溜了,禹還不錯知道說。”舜說到這摸了摸女嬌的頭。
“爺爺,那您放心他嗎?”
“我也不放心,因為禹的身份使很多人盯上他,不過世間沒有一段路是絕對平坦的,我希望你能理解禹。”
“爺爺,我知道,不過...”女嬌想了半天沒說出來後半句。
舜站起身抖了下袍子說:“我先回去吃飯了,記得早點回來叫上你穗哥。有人來了,我留著太礙事。”話音剛落老人就走了,剛穿過一顆樹就不見了。
女嬌喊了聲“爺爺”,發現沒反應。這時她聽見特大的喘氣聲,回頭一看看見了滿頭大汗的禹。
今天正好是十五,月亮很圓,皎潔的月光兩個人臉上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照出來。那一刻,少年看見淚水在女孩的眼角打轉,他突然發現女嬌好像真的好漂亮,突然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盯著她看。女嬌看著眼前這個什麼都不在乎的少年,想起舜剛跟她說的話,她控制不住眼淚。哭了。
少年愣了一下,走過去摸一下她的頭說:“別哭了,人還沒死呢。”
女嬌聽完哭的更厲害。
“好吧,你把地圖搞丟了我不怪你。”禹說。
“什麼地圖丟了,我怕你把自己搞丟。”
禹聽完一笑很肯定的說:“我絕對不會把自己給弄丟的,我保證。”
女孩抬起頭說:“真的?”
少年看見她臉上的淚水,用穗的頭巾幫她一擦笑著說:“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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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裡夏老和土正他們正檢查禹和穗的行李,幾個長輩不時加個東西進去。他們年輕時也是這樣過來的,也明白這一去並不像明面上那麼容易,所以老人們總是覺得少一件。
坐在屋外的火正嘆了口氣,對穗說:“還好把卻息他們支了出去。”
“嗯,火正。卻息哥他們在會麻煩一點。”穗說。
火正遊樂問穗:“在想以後嗎?”穗點了點頭,一向惜言的火正說:
“你可以將未來描繪的絢麗多彩,也能將它想的坎坷不平,但無論怎麼想以後的路總會與你的想像有出入。不過你最好還是往壞的想,畢竟準備好哭總比想結束生命來的好,有人說這樣悲觀不對,我總覺得做事還是要存一線。”
“謝謝您賜教,我一定會記住的。”穗說完向火正鞠躬,他知道這位長者不想透出自己對晚輩的擔心。同時他也知道眼前這位盲人還有個稱號,這個稱號在華夏之外的地方比火正之職流傳的廣——盲俠豪火遊樂,因此對穗而言他的話是字字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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