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成城稍有明白。
“應該就是採花大盜了,把他帶走。”夜央說罷便抱著許相夢轉身往回走。
夜色深沉,寂無人聲。
縣衙內,許相夢房間亮起燭光,夜央從她房間離開,不多久又回來,端著一盆清溫水。
許相夢躺在床上,從來沒有睡得如此之深,只有夜央能讓她卸下一切防備,肆意睡得忘了天地,忘了自己。
夜央輕步走到床邊,若是以前,他或許能將許相夢這一身滾得破爛的衣裳褪去,但是現在,許相夢換了一個身份,作為一個女子,與他重逢。
夜央坐在床邊,輕手撩開許相夢臉上亂糟糟的髮絲,輕輕擦去她臉上的灰土,擦過的每一寸,都留下他心頭的疼惜。
夜央心中千萬分愧疚與抱歉,他自認為愛許相夢勝過一切,卻一次又一次讓她受傷,今日更是。
夜央注意到許相夢脖子上的印記,再看她一身衣裳殘破不看,夜央不敢想象許相夢經歷了什麼,只是腦海裡剎那閃過一個可怕又可恨的念頭,被他擰滅。
夜央只是擦拭去許相夢身上某些地方的灰跡和從東方郎傷處沾到的血跡,他表面的沉著壓抑著心裡的一萬分怒火。
一支蠟燭亮到天明,許相夢疲憊過後睡了最舒坦的一覺,夜央從始至終陪伴在側,從天黑到天亮,一下也不曾離開,一刻也不敢犯困。
許相夢睡香睡飽了,半醒之際,一如既往地扭身伸著懶腰,腦海裡驀地蕩起和東方郎之間發生的事,許相夢整個人一僵硬,睜眼卻看見夜央坐在床邊。
“夜師爺!”許相夢下意識一喊。
許相夢從床上彈坐起,這衣裳襤褸,半露不露的胳膊,肩膀,和胸膛。許相夢趕緊拉回被子蓋在身上,又一下回憶起昨夜的場景,她低頭往被子下的身體一看,究竟是夢還是真實,自己在夜央面前一絲不掛的場景?
“我,我……”
許相夢迴憶清楚了,所有的細節都清楚明瞭,她乍然心死,“砰”一聲倒在床上,掀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蓋住,如同布條蓋上屍體一般。
“夜師爺知道我是女的了,我被夜師爺看光光了!”許相夢心裡幾近崩潰。
“大人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夜央急問。
“我沒事,沒事。”許相夢說話有氣無力,不死不活。
許相夢這般說話時的感覺讓夜央心裡害怕,但他更不好開口問許相夢,那種事,無論是何等女子都無法接受而啟齒的。
“大人換身乾淨衣裳吧,我先出去了。”
夜央一句話給了許相夢百分百的準確地回答,他一定是看到了,所以才沒有給自己換下這身髒衣裳,也知道什麼時候該退避。
房門合上,許相夢一把掀開被子,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僵硬地動嘴說道:“許相夢,你的臉都丟盡了,還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