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破了他們的陣?”古月安驚喜地叫道,他在這個世界學習武道的同時,什麼八卦奇門,多少也研究過一些,所以剛剛謝雨留報出了一個八卦方位他才能反應過來。
再想到之前古月安覺得他們這個陣型很像是長生劍宗的輪迴劍的變體,而他身旁這個曾經是長生劍宗年輕一輩裡的第二,他就不奇怪為什麼謝雨留可以破解他們的陣型了。
這個人,還真是全才。
“離三轉六,坎水滅火。”謝雨留卻是依舊酷酷的不回話,只是說著破解之法。
古月安這時哪有遲疑,只是一刀斬去,便又是一條上好的胳膊。
半柱香之後,庭院之中已經只有四五個朱服大漢站著了,少了人數優勢,他們的陣型之利再也發揮不出來,古月安也不用謝雨留報方位了,一刀一個將他們全殺了。
血海飄香,八月的桂花隔著牆頭飄到了這邊,落在了滿地的血腥裡,有著殘酷的詩意。
終於,只剩下最後一人了。
朱棠,他還是坐在那裡,彷彿根本沒有看到那滿地的屍體,還是在對酒賞月,也不知道是真灑脫,還是怕的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古月安甩了甩刀上的血,焚城到底是人間利器,連殺十數人卻是半點血汙不沾,反而是血讓刀鋒變得更加新亮鋒銳,彷彿堆加了無數的柴的火,燒的更旺。
“朱公,你瞧,這八月桂花開,一家人該齊齊整整的才好,這大家都去了,就差你一個了,您這首級,是我來取,還是您親自動手?”古月安用力踩著地面擦了擦腳上沾染的血跡,提著刀開始朝著朱棠走去,傅紅血悄無聲息地跟在古月安身後,安靜的就像是一個死神。
“慢來慢來。”朱棠卻還是在笑,他提起酒壺又倒了一杯酒,說道,“兒須成名酒須醉,還是先喝杯酒吧!”
最後一個字落地,他本要喝的杯中酒,驟然出手,一滿杯的酒擲出,在空中疾馳,卻是一丁點酒水都沒有灑出來。
古月安長笑一聲,舉刀斬去,杯子被鋒銳的刀鋒從中間劈了開來,碎成了完整的兩半,連裡面的酒都是兩半,他高叫著好酒好酒,那朱棠的人頭,已在眼前。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裡面?”
此時,朱府之外,到底那些富商大戶最後還是耐不住寂寞,強求著那位有著班底的富商再去探查情況,甚至還真的派出了手下高手去幫忙架設千里筒來觀望。
而緊趕慢趕,那位負責演說的中年人看到的正是這古月安一刀斬了酒杯的一幕,那些富商大戶此時也沒有耐心在永壽街等了,都是圍攏到了中年人身旁問著情況。
那中年人也是毫不慌亂,緩緩說道:“此時庭院之中,朱府八方風雨盡數而亡,無名重傷,白髮鬼無恙,朱棠以杯中酒出手,白髮鬼一刀斬杯,杯分兩半,此一招以可看出朱白兩人皆已得了武道上乘,朱棠擲杯,酒絲毫不灑,勢如流星,氣之凝實,應已有三千絲之力,白髮鬼一刀破杯,杯破而不碎,也是不遑多讓,此刻,古月安一刀已到朱棠身前三尺,他身後武靈一刀從旁亦是迫近朱棠三尺,雙刀交首,這朱棠怕是……”
朱棠必死無疑了。
古月安在破杯之時便已估出朱棠的斤兩,他大抵有三千絲之力,可古月安入破一刀,有三倍於三千絲之力,再有一旁傅紅血相助,朱棠十死無生。
一尺。
熾烈的刀鋒壓得朱棠的長髯烈烈而動。
他還在笑,溫潤的眼眸裡沒有一絲害怕。
你的底牌又是什麼?
古月安根本不信他還有什麼底牌,故弄玄虛,他只信他這一刀下去,朱棠的人頭會沖天而起。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刀到朱棠眉心的時候,他甚至閉上了眼睛,嘴裡在唸一句詩。
這句詩透過朱府外中年人之後傳遍了整個富商大戶之中,他們都念著這句詩,覺得氣勢磅礴,卻不解其意。
只有中年人明白是什麼意思,因為就在這句詩出口的時候,整個庭院裡的花都被一層寒霜凍結,同時一股澎湃洶湧的劍氣從朱棠的身上爆發出來,將已經堪堪要斬下他人頭的古月安直接掀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