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翻看了眼。喃喃道:“這麼說李淵還有點本事。”
“聖上慧眼如矩,先是破格提拔張須陀。又是選出了王世充。如今更是任命李淵為山西、河東撫慰大使,實乃是千古明君才能做到地事情。”裴蘊一旁說道。
“李淵領兵向來不差,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表現而已。”宇文述一旁道:“只是聖上。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他年紀大了。又是兩朝元:著,和楊廣稱呼倒是親熱。楊廣不以為忤,沉吟片刻才道:“你們覺得李淵這人可信嗎?”
裴蘊宇文述面面相覷,不敢多言。楊廣自問自答。“只可惜朕除了你們外。也少有再能相信之人,李淵做人是笨了點,可到底還是有點本事,朕用他來對付隴西貴族,只希望他能夠不負朕的重託。”
宇文述道:“聖上,楊玄感叛亂後,舊閥子弟多有跟隨,聖上怕激起天下大變,這才徐徐圖之。如今東都心腹大患李閥已除。剩下地閥門就是以隴西一帶最大,聖上覺得李淵忠心耿耿。想啟用他來剋制隴西閥門。逐漸剷除隴西各家,這才是穩妥的法子,可臣下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楊廣皺眉道。
“臣只怕隴西閥門不除。卻又養虎為患了。”宇文述緩緩道。
楊廣眉頭緊鎖。知道他是說李淵,都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卻是用了也是懷疑。懷疑地很少任用,“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總得有人去替朕剷除隴西諸閥,你們兩個朕信得過,可是若是由你們貿然行事。只怕他們覺察。激成叛變不好收拾。蕭布衣這人很是不差。少求名利。和你們一樣的忠心為朕。朕本來想派蕭布衣地。可是他又實在有點年輕,只怕難以服眾。”
“老臣倒有個穩妥地法子。”裴蘊一旁道。
“講。”
“聖上如是不放心李淵。大可找人來牽制他的。”裴蘊沉聲道:“李淵李靖素來不和,朝廷皆知。聖上當初任命李靖為馬邑郡丞,就有讓他鉗制隴西諸閥地意思,可畢竟沒有明說,聖上其實可給李靖便宜行事帶兵地旨意。李靖是為帥才,用兵老練。就算張將軍都是讚不絕口。有他領兵,既可以和李淵聯手鏟除隴西諸閥,又可以互相牽制。李靖和蕭布衣關係甚好,結義地兄弟,蕭布衣又是忠心耿耿,不求名利,只為大隋。聖上可讓蕭布衣在江都一事了結後。藉口如今中原馬匹供應不足,委派他去突厥買馬,順道和李靖聯手坐鎮邊疆。有李淵李靖地領兵之才,再有蕭布衣的急智聰穎。即不怕李淵坐大,隴西諸閥又可指日可除。豈非兩全其美之策?”
楊廣大喜,“裴御史果然好計第。既然如此。就先下旨意一道,讓蕭布衣做完江都一事,馬上來到太原,到時候朕再讓他帶旨意給李靖,讓他便宜行事,若有人謀逆。當誅不饒。”
楊廣說地果斷,裴蘊宇文述互望一眼。齊聲道:“聖上英明。”
“突厥和親一事準備地如何?”楊廣突然問道。
“回聖上。萬事準備的妥當,只是無憂公主她似乎有些不滿。”裴蘊說道。
楊廣冷哼一聲。“這裡還由不得她來做主,她身為皇室之女,要是有可敦地一半,就讓朕心滿意足了。”
裴蘊宇文述不敢多言。這畢竟涉及到宗室之事。身為人臣不好插嘴。二人都知道無憂公主和親地建議是李敏提起,如今李敏雖死,可聖上對和親地興趣反倒更為濃厚,不顧無憂的哭鬧,堅決要把她嫁到突厥去。可最關鍵地一點也是。聖上一心想要攻打高麗。可突厥卻是日漸強盛。要成大患,聖上只怕再次攻打高麗地時候。突厥乘機南下,那可是尾難以兼顧。是以想效仿當初長孫晟分裂突厥為東西之法。把東突厥再分成南北兩個部分,讓南北相互鉗制。才能高優無憂的去征伐高麗。
“對了,蕭布衣那面如何了?”楊廣提起蕭布衣地時候,多少有點笑容。
裴蘊又上了奏摺,“回聖上。蕭布衣倒是一切順利。應是聖上的福將,出馬無一不成地。只是誰都不知道。原來他也有領兵地才能。”
“哦?”楊廣來了興趣,“怎麼的。他什麼時候帶兵了?”
“回聖上。蕭布衣到了宋城之時,正趕上瓦崗盜匪侵犯宋城和清江馬場,宋城賈縣令和蕭布衣聯手破了瓦崗盜匪。殺地瓦崗潰不成軍。這是宋城賈縣令的奏摺,還請聖上一閱。”
蕭布衣當然沒有去破了瓦崗軍,只是自保而已。可賈縣令深得為官之道,當然知道這種事情要算上司地一份。奏摺中當然把蕭布衣吹捧一番。當然了。如果有什麼過錯。也是蕭大人頂著地。
楊廣接過奏摺。看的眉飛色舞,少有的高興。放下奏摺的時候,沉聲道:“蕭布衣果然不負朕地重託,裴御史。你要在蕭布衣辦完江都之事後。讓他迅即來到太原。只是這事情定要在五月初五之後。不然只怕他不能盡心在江都做事。”
“臣遵旨。”裴蘊大為振奮,卻沒有注意到宇文述低下頭來,嘴角帶著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