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少方高興道:“謝蕭大人體諒,我們辛苦是不敢說的,不過這些人都在船上憋的慌倒是真的。”
二人相視而笑,向河面上望過去,突然見到對面兩艘小船逆流而上,孫少方看了片刻,目露疑惑,還不等說什麼,貝培已經走了過來,低聲道:“小船有問題。”
貝培平日話少,和周慕儒和阿鏽倒還算說得上幾句話,其餘時間都是在甲板上望著河面,有如出塞望天一般,蕭布衣已經知道她經驗豐富,看似隨意,卻是留心周圍的反常舉動,固然是當刺客護衛的毛病,可對自己絕對是護衛有加,不由心下感動。
孫少方也是點頭道:“貝兄說的極是,我也有所疑惑,河面雖有船隻往來,可平時小船見到我們這等大船,都知道是官方的行船,要是百姓地話,多半早早地避讓,迎上來的……”
“迎上來的多半心懷不軌。”貝培冷冷道:“如今盜匪橫行,這裡地河道在瓦崗擄掠的範圍內,常有瓦崗賊寇出沒,我們不得不防。”
孫少方點頭,呼哨一聲,後面跟著的大船驚醒過來,所有的禁衛都是嚴陣以待。
蕭布衣哭笑不得,“孫兄,你為了讓我等寬敞,把禁衛都放到後面的船上,誰來保護我們?”
孫少方微笑道:“這船上雖然只有五個人,我只怕對方來的是絕頂高手才能有所收穫。”
二人交談的功夫,兩艘小船已經到了大船的近前,船伕也現不對,連連呼喝,讓小船閃躲,小舟卻是頗為靈動,魚兒一樣的一擺,已經一左一右的繞過船頭,行到大船的兩側。
“阿鏽慕儒去守左側。”蕭布衣低聲喝道。
阿鏽周慕儒早早的衝到大船左側矮身望去,見到小船上一人拿個撓鉤已經套住了大船的船舷,讓小舟緊貼著大船,小舟上竄出了三人,手持套索,腰帶鋼刀,只是一揮,套住大船的欄杆,已經靈便的向大船上攀來。
阿鏽冷冷不語,周慕儒低聲問問道:“阿鏽,砍了繩索?”
“等一下。”阿鏽低聲道,等到一人攀上船舷,阿鏽霍然出刀,一刀斬向那人的手腕。來人一驚。慌忙縮手,阿鏽一招卻是虛勢,長刀一轉,已經削了那人地腦袋。
另外一人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對手如此的兇狠,見到同伴無頭落水,心中冰寒,卻聽到腦後生風。‘砰’的一聲大響。頭暈目眩已經掉入水中。
周慕儒一棍擊在那人後腦。將那人擊到水中,順勢向最後一人打了過去,那人怒喝一聲,雙手抓住繩索,來不及躲閃,腳下用力,整個人盪開去。阿鏽卻是冷哼一聲。長刀脫手而出的擲出,半空中要把那人刺個透明的窟窿。
那人也算身手敏捷,慌忙鬆開繩索,‘咕咚’入水,轉瞬不見了蹤影。
船舷右側卻是更早的解決了戰鬥,不用蕭布衣貝培出手,孫少方早就乾淨利索了殺了兩人,踢一人下水。回刀入鞘的時候。微笑道:“這等人也出來打劫,分量好像有點不夠。”
兩艘小船見勢不好,早早的逆流而上。貝培突然叫道:“不好。”
“有什麼不好?”孫少方不解問道。
“他們既然敗逃,理應散開才對,但他們迎大船而上,目標就是第二艘船地。”貝培臉色微變道。
孫少方微笑道:“貝兄杞人憂天,那艘船上沒有蕭大人,有地只是十幾個禁衛,他們武功雖然不算高強,畢竟不是出來混飯吃地。”
他的意思很簡單,這些人既然奈何不了這條船,碰到那群禁衛如何討的好去,只是他才說完,目光一凝,失聲道:“不好。”
兩艘小船逆水而上,轉瞬到了第二艘船邊,船上居然又冒出了兩人,連同船公一塊跳去水裡。眾禁衛都是疑惑不解,孫少方卻是放聲喊道:“小心他們鑿船。”
他話音才落,身邊‘撲通’一聲響,孫少方轉頭望過去,見到蕭布衣急聲叫道:“貝兄回來。”
水波一道向中央那艘船快捷的游去,蕭布衣皺了下眉頭,也是縱身下水,緊跟貝培遊了過去。如今河水冰化,卻是早春,河水有著說不出的冰冷,貝培跳下去義無反顧,蕭布衣亦是如此。孫少方急的跺腳,除了長靴也是跳了下去,他是聖上欽點來保護蕭布衣的,不要說蕭布衣往水中跳,就算是跳到火中他也要跟隨!蕭布衣若是有了麻煩,他也不用再回京城了。
阿鏽也想跳水,卻被周慕儒一把抓住,“阿鏽,你會水嗎?”
“我不會,我倒忘了。”阿鏽終於有點著急道:“慕儒,你呢?”
周慕儒苦笑道:“我也不會。”
二人只是著急,卻見到貝培已經浮出水面,換了一口氣,然後接著潛到了水下。孫少方亦是如此,只有蕭布衣卻是不見動靜,彷彿秤砣般地落下去,再也沒有浮起。阿鏽周慕儒面面相覷,卻是無計可施,阿鏽突然道:“少當家也是北方人,好像也不會水的。”
“那可怎麼辦?”周慕儒急道:“阿鏽,你聰明,快想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