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敏兒離開後,言知屏看到方才神隱的欒方葉,此時從一側緩緩走出。鄒祖蔭斜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方才都聽到了?”
“是。”欒方葉答道。
“你怎麼想?”鄒祖蔭問道。
欒方葉鄭重道:“在下懇請公子,在皇后娘娘面前,舉薦敏兒姑娘入宮!”
鄒祖蔭冷聲道:“你再說一遍?!”
欒方葉仍是不緊不慢道:“請公子在皇后娘娘面前,舉薦佟姑娘入宮為妃!”
“欒方葉!”鄒祖蔭一巴掌拍在案几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在皇后娘娘面前舉薦一個美貌女子入宮為妃,何況這個女子還與言家與淑妃有關!你真敢這麼想!”
見鄒祖蔭神情已十分不善,欒方葉並未意外或慌亂,而是循循道來:“在下所言並非異想天開只為一己私利,而是為了公子、皇后娘娘,還有老將軍考慮。”
“呵?!”鄒祖蔭被他這番話氣到險些發笑,“我倒想聽聽看,提出這樣的主意,你是怎麼考慮的!”
欒方葉再施一禮:“請公子恕在下無罪,在下會向公子詳細道來。”
鄒祖蔭聳了聳肩頭,道:“恕你無罪,講!”
“多謝公子。”欒方葉深吸一口氣,直視鄒祖蔭,道:“您知道的,當今聖上雖春秋鼎盛,但膝下僅有一位公主,還未有皇長子出世,而皇后娘娘膝下亦無嫡皇子。”
聽他議論聖上與皇后,鄒祖蔭略有些緊張的皺了皺眉,仍道:“說下去。”
“是。”欒方葉接著道:“現在宮中有孕的娘娘,僅有淑妃娘娘一位,雖腹中未知男女,但若是皇子,便是皇長子,在下私揣,淑妃娘娘定會母憑子貴,加封貴妃,也說不定,而淑妃娘娘所生之子,在皇上心中,必定也會不同。”
“哼。”鄒祖蔭滿不在意的哼笑道:“那又如何?妃淑妃淑妃即便得寵,也不是中宮主位,她即便生出了皇子,不過庶出而已,又能如何?”
“公子此言差矣啊!”欒方葉嘆道:“當今皇上是真性情之人,公子您是知道的。雖然我朝歷來只有中宮所出嫡子有資格繼承大統,但是不是嫡子,全在母親,不在皇子。”
頓了頓,又道:“也就是說,只要皇子深得皇上、太后心意,誰是嫡母,不過是皇上、太后的一句話罷了!”
鄒祖蔭聽聞,倏然起身,卻沒像方才一般情緒失控,而是背手踱步,似乎正在努力剋制,只聽欒方葉繼續道:“何況,以言子期將軍在朝中地位,豈能容得自己姐姐的兒子,甘居庶位?”
“大膽!”鄒祖蔭嚯然站起身,斥責道:“中宮穩固則天下穩固,豈容你信口雌黃?!”
“公子!”欒方葉隱隱有些激動的繼續道:“淑妃不可獨大啊!若再無人壓制,將來言家一支成了氣候,該將如何?”
鄒祖蔭將手扶在案几一側,雙手的骨節微微有些發白,半晌,道:“你說的這些,和敏兒姑娘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