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夕陽的餘暉,我們三百多號人浩浩蕩蕩向北海城進發,一路上吸引了無數目光。姑且不論我們出眾的長相,黎佑他們無法掩蓋的狂野氣息無疑在向路人們表明自己修行者的身份,這還是在他們極力隱藏氣息的情況下。若是讓他們氣場全開,那恐怕是要屠城。
我們這夥人很快就引起了北海城安全部門的注意,兩隊機械警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街道兩旁,與我們同步前進。許多隱蔽技能十分蹩腳的便衣三三兩兩環繞在我們周圍。隨著時間的流逝,靈隱會的人也出現了。
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大步流星朝我們走了過來,他的下巴蓄起了小鬍子,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滄桑,有幾分頹廢,還有幾分迷人。
不等男子開口,我先和他打起了招呼:“糜勒大人好。”
糜勒眯起了眼睛,將我上下一番打量,愣是想不起我是何方人物。無奈之下,他只好微笑發問:“我們認識?”
我笑眯眯地回道:“我認識大人,大人不認識我。”
糜勒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語氣中多了幾分試探:“敢問兄弟尊姓大名?”
“鄙人田定方,墨家中人。”
“田定方……墨家……”糜勒努力地在腦海中搜尋相關的資訊,只可惜墨家幾乎不在世間行走,他根本找不到半點有用的資訊,也無法去辨別我話中的真假。
“零,出列。”
糜勒疑惑地看了眼走到他面前的零,又疑惑地看向我。我微笑說道:“感受一下,墨家出品,地傀儡。”
恍然之色躍然臉上,糜勒緩緩伸出手放在零的胸口,片刻之後,他收回了手,向我行了一禮,“原來是墨家高人,失敬失敬!您身邊的這些人也是傀儡嗎?”
見糜勒已經進入了我的節奏,我便信口雌黃道:“不,他們是墨家的門客,來自魂葬山的遊俠兒。”
魂葬山傳說為蚩尤身軀所化,是一處十分神秘的山脈。關於魂葬山的傳聞很多,同時它的所在之地也眾說紛紜,因此糜勒同樣無法去證實我的話。
既然證實不了,糜勒乾脆就先將我的話當真,順著問道:“不知田高人此行欲往何處?高人不要誤會,我現在身為靈隱協會在北海城的執事長,監控身份不明、意圖不明、來歷不明的修行者是我的分內之事,還望田高人配合我走個流程。”
我微微頷首,擺出了一副高人的做派,淡淡說道:“無規矩不成方圓,道理我懂。你且聽好,我此行代表墨家前來拜訪念仙教主袁?,替墨子對他進行一些考察。”
糜勒兩眼瞪得老大,露出相當誇張的表情,連連說道:“想不到念仙教的影響已經大到驚動墨子大人了!不瞞高人說,這念仙教主袁?的經歷也稱得上是傳奇了,簡直太有……”
糜勒的話還沒說完,我便伸手打斷了他,逼格滿滿地說道:“比起道聽途說,我們墨家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頭腦,若沒有別的事,還望糜執事長讓開道路。”
糜勒的臉頰一僵,很快又堆起笑容說道:“您恐怕要失望了,袁?教主昨日剛剛離開鳳凰郡,聽說是為參加方鼎天和白茹雪的婚禮做準備去了。”
我的目光一凝,差點沒壓住體內洶湧的力量。硬生生繃緊了一張臉,沒讓糜勒看出我激烈的心理變化,依舊冷冷說道:“尋不見人,那便見見他的道場。格物可致知,一葉可知秋。”
糜勒的眼珠一轉,向我透露了一個訊息:“田高人,其實您可以先去另一個地方看看,北街的念仙廣場今晚正要舉辦一個講道會,由念仙教的念法長老主講。您不妨去聽一聽,或許大有收穫呢?”
講道會?我左右看了黎佑他們一眼,見他們表現出一定的興趣,便開口應了下來:“也好,那就先去聽一聽他的理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