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剛我就剛到底,我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呵呵呵,我這人沒啥優點,就是有趣,脾氣還倔。我也好久沒遇到你們這樣冤枉好人的人兒了,希望待會你們的謊言被揭穿以後,你們還能保持這份淡定。”
沉默許久的紅袍審判官終於開了口:“方鼎天,看在你已經失憶的份上我們便不與你計較,這座獬豸雕塑是你的爺爺方動老爺子從時空逆流裡帶回來的,你可以質疑我們,但是你連你的爺爺也要質疑嗎?”
白袍審判官和黑袍審判官似乎對我帶有一絲敵意,在紅袍審判官給我找階梯下的時候,他們明顯露出了不忿之色,不過礙於主持審判的紅袍審判官地位更大,他們只能將自己的不滿嚥了回去。
紅袍審判官的心意我心領了,但是如果承認獬豸雕塑擁有辨別是非曲直之神通,那麼我與穆域之災就脫不了干係了,而這麼多天過去,方家都沒有正式出面幫我將這件事壓下來,說明方家要麼是想行棄車保帥之招,要麼是留有後手。就我個人而言,我更傾向於後面一種可能。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我都不能輕易被這場審判誆進去,不管是穆家上百億的產業損失,還是一千八百七十四條鮮活的生命,都不是我能承擔得起的。更何況我從白觀水的口中瞭解到,兵王之所以會暴走,是因為夏侯進他們的介入,不然按照我的計劃,完全可以在麥隆大廈將兵王徹底搞定,根本不會殃及無辜,於情於理我都不可能去背這個黑鍋。
心思電轉之下,我頓時有了對策。我對紅袍審判官露齒一笑道:“尊敬的紅袍審判官,感謝您的理解,我方鼎天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既然這獬豸雕塑確實不受你們控制,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你們被騙了。”
“呵……何以見得?”紅袍審判官根本沒料到我不但不領他的情,反倒懷疑起他們的智商來,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接話是好。
我重新走到獬豸雕塑的正前方,面朝審判臺,臉上露出了迷之自信的笑容,鎮定自若地說:“我現在說一句假話給你們聽一聽,你們看看獬豸雕塑會作出如何選擇?”
酉雞見我倔強的“垂死掙扎”,忍不住向她的兩個同伴說道:“習國首竟然會對這傻小子感興趣,他身上有什麼吸引習國首的閃光點嗎?”
戌狗低聲說道:“或許習國首欣賞的就是他這份視死如歸的倔強吧……”
亥豬也開口說道:“你們別急著下定論,說不定方鼎天還有翻盤的手段呢!”
酉雞不屑的應了亥豬一句:“獬豸神像判死了多少個狡詐的罪犯你還記得嗎?”
戌狗也不屑的附和道:“亥豬,你真的相信方鼎天有翻盤的手段嗎?”
亥豬攤了攤手,無奈道:“好吧,我承認,我也就是想設定一點小懸念,畢竟這小子失憶後挺對我胃口的。”
獬豸雕塑前,我緩緩做了一個深呼吸,緊接著用堅定無比的語氣喊道:“方動不是我的親爺爺!”
獬豸眼中亮起精光,它高高揚起自己的腦袋,在將獨角落到一半之時卻兀然停住,隨後又將腦袋高高揚起,接著在獨角落到一半之時兀然停住,如此迴圈了三遍,最終沒了動靜。
獬豸廳內一邊寂靜,所有人都張大了自己的嘴巴,臺上的三位審判官差點就從座位上蹦了起來,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誰都不願打破眼前的平靜。
三位審判官心裡非常明白,獬豸神像是絕對不可能出錯的,無論多麼狡猾的罪犯,無論多麼完美的謊言,在獬豸神像的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擊。自獬豸廳設立三十年來,獬豸神像就沒有出過一次錯,也從來沒有一次出現過這樣搖擺不定的表現。難道方動老爺子真的不是方鼎天的親爺爺?這可是驚天動地的炸裂性新聞啊!
紅袍、白袍、黑袍三人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該對面前的情況作何解釋,難道要他們宣佈獬豸神像沒有錯,你方鼎天就不是方動老爺子的親孫子?只怕說出這句話後,他們三個人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酉雞、戌狗、亥豬三位生肖衛更是驚得瞠目結舌,他們從彼此震驚的目光中讀出了一句話:“我什麼也沒看見,我什麼也沒聽見。”
至於身穿白袍的邢執事不知從哪裡找出了一根木棒,從自己腦袋上狠狠來了一下,當場就倒地昏了過去。滿臉震驚的穆焱有樣學樣,抓起邢執事落在地上的木棒,找邢執事作伴去了。
好半晌,紅袍審判官僵硬地伸手抓起了臺上的法槌,哆哆嗦嗦揮了好幾下才敲響了法槌,結結巴巴地宣佈:“休休……休休休庭,審判延延延……遲,擇日再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