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著醫者仁心,林蕭仍是有些不放心,走到一旁的櫃子裡開啟了卷宗,裡面記載了白揚歌的所有資料,還有緊急聯絡人。
“白揚輕”似乎是她的妹妹,在白揚歌確定成植物人之後還來看過她兩次,每次都以淚洗面的走了,後來再也沒有來過,興許是不想看到傷心的人了。
林蕭本著試試的心理,這年頭三年不換號碼的人不多,他算是其中一個。
“喂您好,我是市醫院神經科的林蕭,”林蕭有些訝異居然打通了,“首先恭喜您的姐姐在昨晚醒了過來,但是很抱歉,由於我們醫院安保措施不夠妥當,導致您的姐姐被人帶走。”
對面的女人沉默了好一陣子,像是在消化他話裡的資訊,隨後她笑道:“多謝林醫生了,很感謝您這幾年對我姐姐的照顧,她被什麼人帶走我應該知道,待她回來,我會帶著他親自去道謝。”
林蕭忙道:“這倒是不必,您姐姐身體情況的很特殊,我建議還是立即回來做一個全面檢查——”
對方突然結束通話了電話。
林蕭沉默片刻,覺得這兩姐妹都挺奇怪的。
白揚歌醒過來,誰會第一時間知道?
當然只有跟她血脈共生的親人,比如白揚輕,林蕭一直很懷疑這種事情的科學性,但現實生活中就是這樣,許多事情用科學是無法解釋的。
比如白揚歌活了下來。
“白揚歌結婚了嗎?”他問護士,“昨天是誰第一個發現的?”
說起來可能沒人會信,但事實上,發現白揚歌有醒過來的跡象的第一人,是她從未見面的寶貴兒子。
楚歌。
“我不太信。”白揚歌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面色慘白,在她前面站著的都是七組的人,全一色的白大褂。
唯一格格不入的男人一身筆挺西裝,面柔如水,將紙杯遞到她手上,道:“這件事接受起來可能有些困難,但是很遺憾,我真的是您的兒子。”
白揚歌:“……”
她前腳剛生,後腳就他媽變成這大個兒了?
她滿臉荒唐,道:“不可能。”
男人露出來無奈的神色,居然和楚樓有個七八分的相像,白揚歌無語。
“您當年生下我後便去世了,不信也很正常,”她兒子四平八穩的道,“隨後我便跟著蕭姨,再後來蕭姨幾世之後跟著皇上一起去天界了,我一個人遊蕩了數千年。”
這話有點委屈。
白揚歌忍不住道:“那你為什麼不和他們一起走?”
“因為您,我必須讓您活過來,”男人嘆道,“小言叔叔經常說父親一直希望我是個女孩,本來就錯了,萬一讓他知道因為我的出生,讓您去世。”
“大機率會殺了我吧。”
孩子,那不是大機率,是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