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
次日清晨,蕭姣在女醫的照顧下轉醒,長時間的高燒讓她的聲音十分沙啞,不甚好聽,太子正坐在她的床側,他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睡,眉宇間有著深深的疲倦。
他哼道:“你倒在殿裡,孤自然要關心一下。”
蕭姣冷笑一聲,道:“不勞殿下費心了,今兒時大年初一,太子該去陪您的蓉兒才是。”
太子就稀罕她這樣陰陽怪氣的樣子,從前只覺得有趣好逗弄,現在一想到她腹中懷著自己的骨肉,就覺得心中某個柔軟的好像被搔了一下,癢癢的。
他並非花心的人,這輩子也就喜歡過白揚歌這一個女人,至於蕭姣,他承認,第一次確實是一時衝動,任誰隱藏了多年的秘密突然被一個女人說了出來,誰會好受?但除了那次,之後卻是食髓知味了,但那個時候也只是單純的覺得她有些意思而已。
直到蕭姣方才對他出言諷刺,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女人,還是挺不錯的。
所以不同往常的,太子殿下並沒有生氣,反而笑道:“你腹中懷著孤的種,孤豈有不來之理,你倒是聰明,但你可知道這種不顧結果的做法差點使你小產?狠,孤比不得你。”
昨日形勢著急,白揚歌沒有告訴他蕭姣昏倒並非有意,而真的是恰巧了。
但蕭姣壓根沒注意他後半段話,驚愕的指著自己道:“誰的種?我有孩子了?”
這下震驚的換做太子,道:“你不知道?你連自己懷了近三個月的身孕都不知道?!”他聲音都劈了。
還好蕭姣平日裡只待在後宮,不像外面的女人每日奔波勞累,否則,否則可真叫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不知道,她居然不知道!
聽完太子的話,蕭姣靠著床頭便愣了,嘴唇哆嗦了幾下,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身子一向不好,再加上最近心中鬱結,風寒侵體,再多的異狀都是正常的,怎麼可能會想到她居然是懷孕了?
蕭姣的一張臉又青又白的,從一開始的震驚到最後的麻木,搞得太子殿下愈發的心涼,難免想到她如今還是皇上的貴妃,不要這個孩子,才是明智之舉。
“你......”
你若是說不要這個孩子了,孤便敢把你囚禁在這一輩子。
蕭姣抬手打斷道:“叫女醫進來。”
太子殿下一聽這話,哪裡願意,奈何蕭姣執意要見女醫,就算他眼下如何生氣,都得聽蕭姣的,她的身體已經禁不住折騰了。
他冷笑著道:“好,怪不得楚王留你在手下,果然夠狠。”說罷,拂袖而去。
蕭姣罵了句快滾,太子那表情恨不得殺了她。
他出了門,讓一直候在外面的女醫進去,心裡越想越不舒坦,他苦笑一聲,揉了揉額角,跑去窗戶跟前聽牆角去也。
女醫還沒有行完禮,蕭姣便匆忙的道:“快請起,我且問你,我腹中可是真有了孩子?”
女醫冷汗都要下來了,道:“貴妃饒命!奴婢什麼都不知道,您確實有了近三個月的身孕,奴婢問了您的婢女,不會有錯。”
蕭姣沉默。
沉默到偷聽的太子差點忍不住想要進去,生生被他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