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笑道:“謝貴妃娘娘記掛著,臣家最近家中屢生事端,心中煩悶,才想著進宮看一看貴妃娘娘。”
這話說的倒是漂亮,可惜蕭貴妃不吃這一套,笑道:“你女兒慘死,你不在家為她準備後事,還有心情來看本宮?”
梁夫人一驚,道:“貴妃娘娘,臣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著這些日子京城裡先是瘟疫後是樂兒慘死,不禁悲從中來,想要找些人說說話而已。”
蕭貴妃道:“那你可找錯了人,本宮最近忙的很呢。”
這就是下逐客令了,梁夫人臉上閃過不滿,剛要說話,宮門處突然進來一到華美身影。
她心中一喜,行禮道:“燕妃娘娘。”
來人正是燕公主,身旁跟著兩個丫頭。
若論楚宮誰最慘,她必須擁有姓名,剛嫁過來不久,黎容城便臥病在床,元繡叛亂,蕭貴妃明目站在楚王這一頭,誰都沒有心思顧得上她了。
她道:“蕭姐姐,聽聞王妃在您這裡,臣妾可否一見呢?”
蕭貴妃蹙眉道:“楚王妃可是你想見就見的?更何況她此刻正在小睡著,你有多少個膽子敢吵她?”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她來找白揚歌做什麼,燕妃的哥哥容北如今身在楚國,還和叛亂的先皇后搞在了一起,她此刻不躲在宮裡避風頭,還跑來這給她找不自在?
當真是愚不可及。
燕妃道:“姐姐這話不對了,王妃怎麼說還是我燕國的人,怎麼臣妾見一見母國的人都不行了呢?”
蕭貴妃冷笑道:“且不說王妃承不承認是燕國人,便是你,如今既然入了楚宮,還一口一口母國,難不成你也同你那哥哥一樣心有歹意?”
楚王興許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心理,絲毫不顧及與燕國的關係,大剌剌的說永城之事是燕七皇子和元繡共同策劃的。
這才多久,滿朝文武都知曉了。
天大的一頂帽子扣了下來,燕妃冷笑道:“是非曲直還不是你們說什麼便是什麼?七哥在燕國便對她有心,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故意陷害他呢?”
吱呀一聲,偏殿的窗戶被人從裡面推了開,白揚歌支著下巴,笑吟吟地道:“我們可沒有那個能耐將他帶到楚國境內,你這話未免離譜些,若是存心害他,我大可在路上便將你殺了,挑起兩國爭端可不是更好?”
“燕妃,長長腦子罷。”
白揚歌打了個哈欠,眼帶倦意,蕭貴妃連忙起身讓人送些冰塊進去,道:“您何必說這麼多,王爺讓您在我這好好休息,若讓他看到您如此勞累,不定怎麼懲罰我呢。”
白揚歌挑起一邊眉毛看了她一眼,蕭姣這話就是說給燕妃和黎夫人聽呢,這倆人一個比一個狡詐,言語震懾一番也是好的。
她笑道:“只是聽到了有趣的東西,多說幾句罷了,日頭下毒,燕妃不如進來坐坐?”
燕妃剛要發怒,她身旁的小丫鬟倒是先沉不住氣上去給了蕭貴妃的貼身侍女一巴掌,冷笑道:“大家都是做奴才的,誰比誰高貴呢?”
她長得眼熟,白揚歌想了想,想起她就是在回到楚國途中一直瞧不起的她的那個婢女。
腦子不好,人也一般。
哪裡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