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兩個沒在怕的,二人唯一怕的——是幻境。白揚歌和楚樓沒明說,鏡中的幻境有的時候真實的一批,就算再厲害的人都很容易受影響。
白揚歌和楚樓都是心事很多的人,這一點太容易被敵人加以利用了。
白揚歌抬起手示意他們不要講話,隨後只聽到“錚”的一聲琴音,在這空曠的街上響了起來。
果然,日落都變得快了。
是等不及了麼?
白揚歌等人瞬時移到兩側,二十八比劃道:天上傳來的。
元予禮沒有了風語蟲的影響,方才同白揚歌對著幹的記憶便變得有些模糊,眼下整個人顯得對勁了不少。
她同樣學過淵的暗語,看懂了二十八的手勢,便回道:天上?
就在此時,夜酒的貓渾身的毛突然炸起來,警惕的喵了一聲,隨後兩隻後爪蹬著夜酒的胳膊,像一支黑箭跳了出去!
隨著黑貓四隻爪子的落地,同一時刻落下的還有它拍下來的一把七絃琴,無人撥動卻仍然彈奏著。
白揚歌聽遍古曲無數,卻獨獨聽不出來這曲子是什麼,她正要上去檢視,旁邊的楚樓卻突然一揮手,一道寒光從袖間閃出,居然將琴絃全部弄斷了!
白揚歌被他的動作一驚,比劃道:你做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了?
很罕見的,楚樓沒有直視她,甚至連動作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白揚歌以為他沒有看到,意再問一遍的時候,後者卻雙指微曲,對她比了一個手勢。
那意思是:不要信。
信什麼?
白揚歌皺眉,至少她現在能確定三件事了。
一,他們最怕的幻境來了,從那聲琴音開始。
二,這段幻境很有可能來自楚樓個人的記憶,白揚歌並不清楚。她並沒有見過那把古樸的七絃琴。
三,楚樓有事故意瞞著她。
為什麼?
那把琴琴絃雖斷,但仍然不停的發出聲音,且那琴音越來越刺耳越來越急促,幾乎同噪音都是一個級別了,眾人都被這擾亂人心的音律弄的頭昏腦漲,皆是強撐著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動手。
顯然,楚樓這一動作惹怒了琴背後的主人。
過了一會,那把琴終於彈累了,還沒等眾人松下這口氣,只聽到聲音更加大的、更加急促的樂器響了起來。
是嗩吶。
眾人都忍不住罵娘,隨後便看到那吹嗩吶的居然還是幾個真人,身後跟著一頂花轎,四個轎伕同樣皆是真人,那轎子一晃一晃的,想必裡面確定有人。
這是誰要娶親誰要出嫁?
白揚歌和二十八對視一眼,二人同時一揮手,一股邪風突然吹動遠處轎子的轎簾,露出一張十分美豔的臉來。
眾人——包括白揚歌,都是一臉懵逼。
那居然是元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