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揚歌憑白給自己添了一肚子火,心裡十分後悔當時為何一時興起讓元予禮跟了來。
她無奈地道:“下去佈置罷。”
眾人戰戰兢兢的退了下去,十分慶幸自己還活著。
白揚歌意味不明的瞅了一眼楚樓,抬腿走了。
楚樓:“?”
白揚歌卻沒有走遠,而是在不遠處停下腳步,蹲下身子從地上撥弄了一會,道:“過來看。”
楚樓方才以為她生氣了,正想著如何哄自家小孩,冷不丁聽到她如此正經的話,語氣不由自主的溫柔下來,道:“怎麼?”
白揚歌捏著一小片黑黢黢的玩意站了起來,遞給他看。
楚樓定睛一看,道:“風語蟲的屍體?”
風語蟲背上的軟甲十分堅硬,再厲害的火都沒辦法徹底燒盡,二十八放火放的並不算大,這軟甲便留了下來。
白揚歌扔下風語蟲的屍體,拍了拍手,道:“元予禮方才站在這。”
所以這風語蟲就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夜酒信誓旦旦的告訴她晚上的人都是真人,而最快辨認是否是活人的方法就是用風語蟲,元予禮身上的這隻,興許就是夜酒放出來,意外落在她身上的。
風語蟲的另一個作用,就是使被施咒者在不自知的情況下說出施咒者想聽到的東西。
元予禮不是衝動之人,她畢竟曾經是淵的零,就算對白揚歌不滿,也不大可能明面對著她幹,更何況是在楚樓在場的情況下。
風語蟲雖然是夜酒放出來的,但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這蟲子落在了元予禮身上,且他根本不屑控制元予禮,挑起兩個女人之間的唇舌之爭對他沒有一絲好處。所以,是誰想聽到這些話?
是誰接替夜酒控制了風語蟲?
夜酒在這方面的研究雖然不如雙胞胎,但也絕非是普通水平。誰這麼厲害直接接替了施咒者?
“失策了,”白揚歌失笑道,“這的映象做的可比你當年好多了。”
楚樓偏頭嗤笑,心道她終究還是忘不了,還記得那件匆匆的“小事”。
他挑起白揚歌下巴,在那張永遠說不出好話的唇上一吻,道:“本王當年只用了兩個時辰。”永城不對勁已經好久了。
白揚歌笑道:“瞧把你狂的,還不去幫忙?”
“映象”是白揚歌他們後來的叫法,其實就是虛幻的架構一個世界,或是一座城,但人性很難複製,所以映象裡的人都顯得很假,後來隨著楚樓對它的日益完善,將一個國家變成映象都能做到,但人卻仍然沒有辦法更加真實,於是楚樓大膽的將真人扔了進去,居然成功了。
“說到底這事怪你。”
二人開始四處尋找永城的各處異樣建築,白揚歌在一個小攤前面拍下一張黃紙,如此說道。
楚樓沒反駁,畢竟白揚歌說的也不算錯……
天知道在他沉睡之後,為何所創的邪法都流了出去,也不知道是誰做的。
到了黃昏時分,白揚歌將二十八等人招在了一起,面前放著黑蛇焦黑的屍體碎片,說道:“待會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許說話,懂?”
“懂懂懂,”二十八道,“王妃可是發現了什麼?”
自然是發現不了什麼,映象的首創者和初代體驗者就是他們兩個,若是這世上還有人更精通鏡術,才是見了鬼了。
完善鏡術十分困難,楚樓亦廢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將此術提了一個境界,她相信,自楚樓之後,不可能有人能夠繼續完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