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言道:“稍等。”
眾人都明白他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當年楚樓教他的時候只教他怎麼殺人,怎麼解,卻只是一筆帶過。
蕭貴妃眉宇之間透著憂愁,她同黎容城雖然沒有很深的感情,但好在相處了這麼多年,就是普通人,也難免生出憐憫之心。
黎容城恐怕是太信任皇后了,否則以他從前的手段,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被下了蟲。
白揚歌手邊的茶水已經涼了,夜言才遲疑道:“有倒是有辦法,不過無法徹底弄乾淨……唔,也就一兩年的時間了罷。”
也就是說黎容城撐死還有兩年的壽命?元繡跟他什麼仇居然要下如此狠手?
楚國現今的情況已然不容樂觀,這個時候說黎容城只能活兩年?那太子他們現在的努力算什麼?
白揚歌輕輕捏了捏眉心,她對元繡的處罰到底是輕了。
可惜她如今的能力太弱,當時只能將元繡困個兩三個時辰,沒有更多的時間處置她。
白揚歌道:“此事瞞不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告訴皇上罷,看看他如何選擇。”
眾人都沒有異議。
商議之後,他們決定這事還是由白揚歌去說,黎容城現在還不知道蕭貴妃的真實身份,要是被他知曉枕榻之側的人是別人的屬下,不知道這歷經磨難的皇帝該作何感想。
而為了不讓蕭貴妃穿幫,白揚歌又讓她裝個幾天病。
隨後,白揚歌便帶著夜文夜言兩個來到了皇上的寢宮,一五一十地將蟲子的事情告訴了他。
黎容城聽完之後沉默了好久,最後問道:“死的時候痛苦麼?”
“生不如死,”夜言道,“多半之人都是自殺。”
黎容城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皇家的命不是自己的,朕寧願痛苦而死。”
夜言好容易聰明瞭一回,嘆道:“那就請屬下為您稍作治療吧。”
白揚歌別過眼。不忍再看。
夜文和夜言所修的道是從原始巫術改良而來,不同之處就在於原始的巫術尚可解,而他們所學的幾乎都無解,個別有的也像這這次一樣,只能讓人苟活兩日罷了。
黎容城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夜言便請他安排一處安靜且乾淨的地方,隨後又叫過來了數位太醫。
就是夜文都一臉凝重,看起來不是很有信心。
白揚歌長嘆一聲,心想果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這才過了幾天的安穩日子,就出瞭如此大的事情。
不過從元繡將一盒子的蟲子都放在寢宮,生怕怕他們找不到似的,這一點就已經證明,她就是想看他們的笑話。
白揚歌承認,她輸了。
“您看起來不太舒服,”夜文半蹲下來看向她,“擔心皇帝?”
白揚歌苦笑一聲,道:“還行,我相信你們,只是對其他的事沒有頭緒。”
夜文淺淺一笑,道:“都會有辦法的。”
不過難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