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白揚歌所說,守城軍領導不完善,下屬無軍紀,剛接手的第一天就私自殺了幾個重症患者,弄的人心惶惶,幾日後他們自己中間開始出現患者,於是更多的人將武器對準了自己的同僚,沒有多久,所謂的守城軍就已經潰不成軍了。
他們尚且自顧不暇,自然管不得四區上萬的民眾,隨著時間的推移,糧食,飲水,和驟降的溫度帶來的物資需要越來越緊張,而朝廷不提供這些,他們只派來幾個只會翻書吵架的老頭們,包裹的一個比一個嚴實,離他們好幾百米遠。
楚樓雖然更窮,但他能夠從民間籌集到病患所需要的東西,且他的部隊也不會自相殘殺,不像他們似的,弄的患者誰也不敢相信。
於是在一個豔陽高照的日子裡,四區裡的一區率先開始暴動,他們殺了守城軍的首領,衝出了楚樓當時設下的界限。
這些人散進城到處亂竄,光憑一盤散沙似的守城軍根本抓不到,不消半日,患病的人翻了一番,且傳到了皇宮。
而且也因為這次暴動,導致京城中的各個地方都不安分,尤其已李信堯所在的最重,這位小病嬌不知道是個什麼體質,瞎ji吃了些對症的藥,居然好了不少,一口一個楚王才應該是當今聖上,黎族終會滅亡的邪教思想。
當然,他這言論還是有很多人同意的,畢竟相比之下,楚王確實很適合當皇帝……
在他的煽動之下,越來越多一腳踏入鬼門關的人開始反抗,三日的時間就殺掉了所有的守城軍,直逼皇宮。
黎容城已醒,但卻沒辦法走路了,他的雙腿已經失去了知覺,連大小便都無法控制了。
這對本來就自尊心極強的他無疑是晴天霹靂,而最讓他難看想死的,則是自己今日的樣子,是自己的皇后一手造成的。
“王爺不會當皇上,”元繡一身華服,豔麗非常,柔和地道,“他根本不在乎誰是皇帝。”
黎容城醒來後神智已經恢復了不少,想起來了這幾年他那些超乎常理的決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道:“朕早就知道,你這毒婦用了什麼手段才讓朕失去了多年的神智?”
元繡嬌俏一笑,“當然是您自身有這種想法,才會被臣妾利用到呀,您勞累了這麼多年,是時候歇息了。”
黎容城冷笑道:“你倒是好手段,可惜楚王遲早要回來,讓他看到如今宮外的樣子,該如何做,還用朕說?”
“……”元繡臉一黑,呵斥道,“休拿楚王來威脅我,皇上不知道臣妾為何偏偏選在這幾日甦醒呢?還不是王爺早就離開了呢!”
她說話的風格同以前毫無相似之處,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麼影響,臉還是那張臉,可給人的感覺全然不同了。
黎容城道:“祭酒已派人尋他回來,若你現在放棄,興許還能留下一條命。”
元繡放聲大笑,道:“你下令將我和白揚淑封在鳳溪宮之時可想過留臣妾一條命?您心裡早就這麼想了吧?等我死了,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聽月樓的那位了吧?”
黎容城被戳破心事,並沒有難堪,道:“朕竟不知你同那些婦人們如此不同,倒是,令朕刮目相看。”
“謝謝,”元繡道,“但是這並不能改變什麼 。”
她派人將黎容城帶到城牆之上,眼睛下方就是逃出來的患者們,無一例外的,他們今天都要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