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揚歌發出一聲古怪的聲音,從裡面探出半個頭來,藉著手裡的油燈,梁樂看清了她的面容。
三年不見天日,她的臉就像骷髏披著層皮一樣,牙齒很黃,頭髮更像是柴火。
隨著她的動作還有臭味傳了出來。
梁樂這才意識到,她禁錮了白揚晚的活動,那她是往哪裡排洩的呢?她目光落在那不足以放下一張床的地方,彎腰嘔吐了起來。
白揚晚眼底的怨毒一閃而過,道:“你說什麼?”
白揚歌活了?
“你的二姐姐,”梁樂捂著嘴,眼裡卻有笑意,“回來了,馬上就是楚王妃了。”
就算她對那個叫夜初的女人是不是白揚歌有所懷疑,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世上不可能有這樣巧合的事。
而假設夜初真的同白揚歌沒有關係,楚王為什麼留她在淵,還讓她姓夜?夜這個姓氏不常見,她不信那女人本來就姓這個。
如果是這樣,那楚王帶回來她,就是在追憶白揚歌,假以時日,她成為白揚歌的替身也沒準。
“怎麼可能,”白揚晚咧著唇笑了,長時間見不到陽光,她的牙齒所剩無幾,“元予禮怎麼可能失手?”
梁樂道:“所以,元予禮成了側妃後,三年沒有出過楚王府。”
白揚晚的眸子瞬間睜大了。
梁樂一笑,轉身走了。
白揚晚則還是呆呆的表情。
元予禮在大朝會試晚宴給白揚歌下的藥就是從她這裡拿的,那些還是梁樂曾經給的禁藥,說是服過之後可以讓人短時間內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同梁樂長服的正好相反。
而梁樂給她,也是讓她對付白揚歌的。
在皇后宮裡的時候,碰巧給了元予禮。之後聽聞那日異相,白揚晚便明白元予禮當時為何要那味藥了。
她就是要坐實白揚歌是大妖。
可白揚歌在這之前,便死了。
“那麼慘哦?”白揚歌聽著夜楚的轉達,嘆道,“想不到元繡也是幫著梁樂的,既如此,我倒是幸運的了。”
夜楚本來是和零一起去的,誰知道這位大爺見到那麼小的入口就開始買慘,說什麼自己一百來歲啦居然還要過這種悲慘生活,遙想當年金戈鐵馬什麼的。
於是比零還要高半個頭的夜楚陰沉著一張臉進去了。
現在還不太好看。
“您怎麼想?”
白揚歌挑眉一笑,道:“我想,過不了多久便要到宮裡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