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最初就是以數字為名的,從零開始,不過一和三在某次任務中身亡,老人裡便只剩下了零和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淵的人從純數字改成了姓夜,名字則由他們自己去取。而零——也就是元予禮,因為得到了“元家四女”這個身份,便沒有改姓。
而隨著楚王越來越驕奢淫逸,“零”便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
後來元繡晉封為後,“元家女”在城中盛極一時。
元予禮在當時並不出眾,直到她進了白鳥書院,白揚晚出事後,她就不像從前那般低調了。
可這並不足以讓人把她和“零”聯絡在一起。
元予禮冷笑一聲,再抬眼便不是少女模樣。
是了,淵改姓夜一事,已經過去快十幾年了,算算淵的一貫原則,元予禮已經三十多歲快四十了。
……所以幾乎所有淵的人都搞不清楚王的真實年齡,他的相貌似乎定格在二十七歲了。
看外表,絕對看不出元予禮已過而立之年,所謂變化,也只是骨相更加明顯了而已。
一個人的臉瞬時變化,本就是一件十分可怖的事情,可赤歸就好像意料之中的表情,絲毫不訝異。
“就是王爺,私下裡也叫我元予禮,”她再出聲,完完全全地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難的還有人叫我的另一個名字。”
赤歸將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二人似乎不約而同的放棄了討論某件事,他道:“你應該也不知道她的另一個名字。”
元予禮皺眉:“什麼?”她知道赤歸說的是誰,不過異世之魂唯二的特點就是,與當時姓名一樣,第二個就是相貌相同。
“那個時候你還是個小姑娘,”赤歸道,“她本名叫夜初。還是你們家王爺給取的。”
這等秘辛已經過去太久了,久到楚王本人可能都忘記了這件事,赤歸記得,完全是因為八卦。
元予禮只覺得心裡一痛,針扎般的難受。
王爺……他活的太久了,能被他記住的人同樣太少了。
“所以你知道為什麼你們淵都姓夜了吧?”赤歸此人可能以八卦為生,“冠妻姓的,我倒是頭一回見。”
雖然,那個時候夜初並不是他的妻子。
元予禮臉上不變,心中卻已經翻江倒海,她居然完全不知道這些事,若是知道,她今日怎麼敢做這樣的事?
赤歸安的什麼心?為什麼突然跟她講這些?
一時間,她突然覺得所有人都像個笑話。
她安下心神,道:“你怎麼知道?”
他不是燕國國師麼。
赤歸不甚在意道:“我怎麼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