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
她恐怕現在還認為白揚晚是沈雲歸的未婚妻呢,誰能想到她捧在手裡的女兒早就有中意的人選了。
白揚歌單手拆下頭上的髮簪,冷笑一聲。
離白府不遠處的楚王府一片燈火通明,不多時,數十個身著黑衣的高大身影陸陸續續的進了府。
楚樓仍是白日的長袍,修長的手把玩著一隻玉杯。
他周身不見了那一股似乎散不去的慵懶,仿若同白天判若兩人,平靜不起波瀾的眸看向他的腳下。
他腳下跪著兩個黑衣人,一個像個少年,另一個稍微大一些,還有一個人站在所有“淵”的人前面。
那是本該回府的沈雲歸。
在楚樓面前,沈雲歸顯得沉默謙遜了不少,只是微顫的手指洩露了他內心的恐慌。
相比之下,那個少年已然抖如篩糠了。
“……查不到死因,但手下的人已經查出來此人是聽月樓的妓子,徐石此人常住聽月,”沈雲歸低頭道,“也不是毫無頭緒。”
這些他不能告訴白揚歌,那個女人膽大包天,沒準真的敢隻身去查,那樣的話,死的可就不只她了。
“聽月,”楚樓意味不明的重複,眼裡的笑意不達眼底,“本王不過少囑咐一句,便鬧出這樣的事來?”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向少年走了過去,低聲道:“本王當時怎麼交代你的?嗯?”
最後一個“嗯”字落地,少年額前的冷汗滴落下來,勉強道:“您說,看好白家的二小姐,若能確定,必不能叫她少一根汗毛。”
楚樓十分愉悅地道:“所以你就把該死的人引到她身旁,招致禍端?”
“做的不錯啊。”
少年哪裡聽不出他聲音裡的冷意,喉嚨裡腫脹的不行,那是害怕導致的凝塞,“屬下知罪。”
楚樓卻不再管他,臉隱在夜色中,看不清表情。
“此事罪不在夜言,今日我與白揚歌去看死者之時,發現對方的容貌同她有幾分相像,就是沒有夜言,此事也是針對白揚歌去的。”沈雲歸道。
“相像?”楚樓皺眉道,“還有人在本王之前?”
不該。
“既然如此,主子不如讓夜言將功折罪?”少年身旁的男人道。
這話不錯,夜言本就是殺害徐石的真正凶手,由他參與,事半功倍。
楚樓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二人齊齊鬆了口氣,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