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日後,大雪早已停下,覆蓋了大地一尺多餘,此時,凜冽的寒風不住的呼嘯著,周圍的樹葉雖已是幾近結冰,但還是被這寒風吹的翩翩起舞。上華卿與屈瑤坐在一棵樹的根莖上,靠著火堆,火上架著上華卿方才打獵來的野兔,他們連續奔波了數日,馬兒也實在有些勞累了。
“這氣味好香,”屈瑤以前居於玉宮,從未體驗過這樣的吃法,所以露出來一股驚喜之情。
“我們這類人,經常風餐露宿,食物怎麼快,怎麼處理簡單,我們就怎麼吃,節約時間也能填飽肚子。”上華卿微微笑著,看著素雅的屈瑤,再回憶起自己前些時日的擔憂,不由得感嘆。
此時屈瑤取出包袱裡的玉簫,輕輕擦拭,然後置於嘴邊,隨著手指輕輕點動,優美的曲調從簫中飄出,只有這樂音,突破了寒冬的束縛,在空中自由地舞蹈。上華卿閉目聆聽著屈瑤的演奏,一個一個樂符宛若活潑的小孩子,在他身邊蹦蹦跳跳,長如長江細水,綿延不絕,短似百鳥啼鳴,清脆明亮。
“我已經好久沒聽你奏樂了,瑤兒。”上華卿輕輕睜開眼,回憶起剛到玉宮時,屈瑤彈奏的古箏也如這般優雅婉轉。
“是的,我的確很久沒有心思這樣了。”屈瑤意味深長,若有所思。
“好了,屈宮主讓我教你‘飛仙劍’,我可不能食言,要不我也沒法交代。”上華卿立馬挑開話題,避免屈瑤回想起那日的場景。
“嗯,”屈瑤點了點頭。
“我記得屈宮主說過,你練到‘秋水’式了,”上華卿細思一下,“那就該‘狂絮’式了,這招主要是狂,是一種不羈的狂,你是典雅的大家閨秀,很難有此狂意,所以這一招對於你而言難以掌握。”
屈瑤暗中讚歎上華卿竟然已經瞭解的如此清楚,將自己這麼些年來無法突破的原因一語道破,其實屈御虛早已經注意到這一點,但是因為他還要教一群玉宮子弟,分身乏術,而上華卿無疑是教‘狂絮’最適合的人,於是讓屈瑤跟隨上華卿,同時也能收斂心性。
“‘狂絮’是對於整個‘飛仙劍’的過渡,前三式只是基礎,而真正的殺機全部隱匿在後三式。”上華卿嚴肅地看著屈瑤,“而練成‘狂絮’,你的功力將增長數倍,其中至關重要的,就是這‘狂’,所以,得先讓你狂起來,才能練就這一式。”
“那我應該怎麼做?”
“我要讓你先放下昔日的形象,感受一下這份不羈,練劍時,你全隨著這一份不羈的感覺來帶動自己的身體,”上華卿若有所思,“但我不是要你變成這樣,這只是為了這一招的一個感覺,你還是你,只有用這招才‘狂’,而不是無時無刻都以這樣示人。”
上華卿見屈瑤點頭,繼續說:“會飲酒嗎?”
“那就好,我先教你另外一套劍法,你每天按我說的練一遍,練會這劍法時,便能練出‘狂絮’,”上華卿一邊說,一邊走到馬邊,取來一個酒囊,扔給屈瑤,屈瑤雙手接住,“先看好。”
上華卿拿起腰上的酒葫蘆,飲下一口,隨即將葫蘆扔至空中,雙臂一振,龍淵飛出,上華卿輕功起步,右側踢踢開葫蘆,斜著身子拿劍。
縱劈一劍,晃步,雲手順劍起,環身一轉輕舉劍畫弧擺臂,腳上虛步轉虎步,收劍至胸前,左手上擋,蓄力刺出,收劍橫掃隨即後飛起身,一圈後,立身橫劍,轉劍背至手後,正步身前傾,似進不進,後揚身子,突然,迅速掄臂拍地,完成時,劍指前方,屈身左手虎爪。
突然間,又是一個起身,虛步後撤,後空翻,前刺劍,收劍橫掃一氣,劍氣觸地,綻得雪花紛飛,探頭前滑步,側身右滑步,起身空中觀音坐蓮,旋劍橫掃,單腳落地,提膝蹦腳尖,一式仙人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