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世界。
莊墨韓開始吟詩: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真是一首好詩,我寫了一生的詩,就沒有一首能與之相提並論的。”
莊墨韓開口讚賞,接著看向範閒,開始發飆:“這詩確實是千古絕句,可惜啊,不是範先生所寫的。”
範閒剛開始還有些洋洋得意,可聽到後面,心頭一驚,因為這首詩確實不是他寫的,而是前世記憶中,少陵野老杜甫所寫,他只是抄...呸,是文學的搬運工。
照理來說,這個世界並沒有杜甫,應該無人知曉這個秘密才對,難不成這位莊墨韓也是一個穿越者?
大殿裡的官員們聞言,面色微變,南慶的官員們驚疑不定的看著範閒和莊墨韓。
北齊和東夷城的人這露出看好戲的神情。
李雲睿裝著震驚的樣子,開始煽風點火:“莫非範閒的詩,是抄襲的?!”
莊墨韓點頭:“是。”
慶帝面上不動聲色,看向範閒:“範閒,莊先生說你的詩是抄的,你有什麼想說的?”
“莊先生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反正莊先生德高望重,空口無憑,說話也算數。”
範閒拿著酒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他覺得莊墨韓不可能是穿越者,畢竟這麼一大把年紀,如果是穿越者,早就把唐詩三百首傳遍天下了。
可是他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聽過前世的詩詞歌賦,這也是範閒敢公然當文抄公的原因。
二皇子對範閒的印象不錯,當下開口:“陛下,兒臣可以作證,範閒所作的詩,確實是在靖王府詩會上作的,當時宮中編撰郭保坤也在場,可為人證。”
慶帝問道:“郭保坤在嗎?”
“臣在。”郭保坤立馬站出來。
慶帝問道:“這首是範閒作的嗎?”
郭保坤有些緊張道:“是。”
李雲睿淡然道:“這麼說來,莊先生是蓄意構陷範閒咯?”
“非也,說來也湊巧啊,這首詩乃是家師當年遊於亭州所作,本來這佳句重現天下是件好事情,但範公子卻以他人詩作邀名,這不太妥當!”
莊墨韓看向範閒:“文人立世,德重於才,範公子以他人之詩邀取聲名,實在過猶不及,我再三的猶豫,是否將此事說破,仔細的想想,要說出真相,卻也是幫了範公子迷途知返,所謂不破不立,重新立德養心,這也是老夫一片愛才之心,對你並無惡意,望範公子自省。”
慶帝看向範閒:“你有什麼話說嗎?”
範閒連喝喝數杯,問道:“莊先生,你老師可是姓杜?”
這是一個試探,如果莊墨韓真是穿越者,自然知道《登高》是杜甫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