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這話她自己都覺得好笑,風寒發熱,哪裡有好受的。
瞧瞧,連夫人這般強大的人,眼下都脆弱的像瓷娃娃,彷彿一碰就碎。
看到溫嫻憔悴的臉和溼潤的雙眼,方嘉人有一瞬間覺得,溫嫻還是按原計劃待在流放之地的好。
至少,在流放之地,她的父兄會很快來把她接回去。哪兒像現在這般,要想尋過來,還得大海撈針似的到處找。
溫嫻抻著手坐起來,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搖搖頭,表示沒有什麼不舒服的,除了渾身無力和嗓子痛。
方嘉人見狀,連忙把竹碗遞過去:“夫人先喝藥,燒退了很快會好起來。”
溫嫻點點頭,一口氣把碗裡的三根湯喝完。
她將空竹碗遞給方嘉人,用沙啞的嗓音道:“現在什麼時辰了,木炭燒的怎麼樣,可有意外?”
這次的木炭多,還有點潮溼,難度比第一次大了不少,她真擔心會失敗。
然而,她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
方嘉人面帶自豪道:“夫人放心,木炭已經燒好收回來了。”
她指了指角落裡堆著的幾個裝滿木炭的藤筐繼續道:“都在那兒呢,我們試過,只有一點點菸,可以忽略不計。”
為了這一窖炭,也為了時刻關注溫嫻的情況,她們大部分都熬夜了。
還頂著心裡的恐懼,半夜跑到洞口去收木炭。
好在成果是好的,這些木炭沒讓她們失望。
溫嫻當即一愣,不由問道:“我昏迷了多久?現在是什麼時辰?”
連木炭都燒好了,至少得昏迷了一晚上吧。
方嘉人隨手往腳邊的火堆裡放了兩塊木炭,這才回答道:“夫人昏迷了兩晚上,這會兒是巳時初。其他姐妹都在外頭忙,我照看著夫人。”
江靜婉是孕婦,不好近距離照顧溫嫻,免得感染風寒影響胎兒。周慧腳早已好全,正忙著扒棕皮做蓑衣。
而她會廚、會藥膳,照顧病人的同時還能順便準備飯食。所以,這活兒自然而然落到了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