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在門外主持今日開業事宜的小廝面帶喜色的自前院跑來。
“回三位郎君,還有劉掌櫃,剛有一人前來,買了咱一百壇醉仙酒。”
劉掌櫃見小廝一副毛毛躁躁的樣子,瞪了他一眼,道:“真是一百壇?”
小廝也知自己在貴人面前失禮,忙是衝著三位郎君行了一禮,才看向劉掌櫃回道:“掌櫃,真是一百壇,一百二十五貫酒錢都交了。”
“嗯?不是賣出一百壇麼,那人怎的交了一百二十五貫錢?”一直沉默的尉遲寶琦問道。
小廝實則也不知為甚,只是聽李郎君吩咐,若有人買酒,五十壇乃是平價,超五十壇之後的酒就要貴上一半,若再超五十壇,還要再貴一半,他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便看向了李默。
李默揮手,示意他下去,這才說道:“城外作坊一日造酒最多三百壇,且為了日後分明其中檔次,還要以時間陳釀,在長安城供酒的話,一日只能提供二百五十壇。
此法一是可以控制賣出的酒量,讓酒坊有酒可賣,若有人非要做那冤大頭,我等還能多來些錢財,二是以免被有心人將酒一通買走,抬高價格,影響咱們酒坊的聲譽,某也與劉掌櫃說了,一戶人家至多可買一百二十壇,再多,給再些錢財都不賣。”
這次程處亮是聽明瞭其中道理,只是他還有不解:“既然十二擔心這些問題,我們何不再多盤下些作坊,將酒的產量提高?”
“造酒要糧啊,當年武德年間太上皇陛下為何要打擊國朝的酒商,還不是國內缺糧,再多,就要被聖人注意到了。”
程處亮當然知道李默說的聖人就是當今陛下,陛下注意到的酒商,落得的下場不就是前些日子還差點揭不開鍋的劉掌櫃那般,若到時候被查到酒坊背後的自家,那可就真是大事了。
……
代國公李靖家就住在東市不遠處的盛業坊,他下了朝本是想去東市吃上一碗熱騰騰的片湯,不料遇見醉仙酒坊門前的熱鬧事,嚐了一口那醉仙酒後,平時節儉的他當下就未猶豫,花了二十貫錢買來了二十壇醉仙釀。
回到家中,他好生安排僕人將酒存好,自己一人抱著一罈酒在自家夫人異樣的目光下鑽進了書房。
今日國朝沒有重事發生,不過陛下卻專門提到了去年入冬前,土谷渾進犯松州、岷州二地一事,看來有了馬蹄鐵的出現,陛下能夠騰出手來對付這個反覆無常的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