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頓了一下,還是牽著驢上前,走到婦人孩子跟前,手裡拿著兩個米團,笑眯眯地遞向兩個小孩,對著這婦人說道:“這位大嫂,我是行走江湖的郎中,雖然年紀小,但是幫著看病的人也是不少了,看你臉色,這病我是真能治好,如果相信的話,也不要什麼診金和藥費,你可要試試?”又蹲下身來,笑眯眯地對著那兩個小孩道:“吃吧,還熱的,剛剛買。”那婦人趕緊施禮,連聲道謝。
肖雨一打岔,現場登時尷尬起來,肖雨旁若無人的樣子,一時間唬住了陸掌櫃那幫人。肖雨又對著那大漢道:“這位大哥,可願意給大嫂試試哇?當場見效!”
那大漢立即抱拳施禮道:“如此,就麻煩先生了。”肖雨也不囉嗦,從懷中拿出一小瓶,從裡面倒出黃豆大的黑色丸子,遞向婦人道:“含在嘴裡。一會就好。”
只見陸掌櫃的給一個痞子使個眼色,那痞子悄悄走到肖雨後面,舉起拳頭就要打人,這邊大漢正關注自己媳婦,也沒有在意。
肖雨突然向後面一巴掌打去:“不要影響我看病。”隨即這痞子連退幾步,跌倒在地,而且嘴裡冒出血來,這痞子坐在地上捂著嘴,一時間懵了,肖雨抬起頭冷冷地看了看下陸掌櫃。
不一會,這婦人連續放了幾個響屁,四周頓時臭不可聞,肖雨也不在意,問道:“大嫂,可舒服些了。”那婦人如在夢中,腹脹多年了,看了多少郎中都看不好,最近人是越來越乏力,身子也漸漸沉重起來,心下都有準備後事想法了。
這婦人現在是全身舒服,感覺身上去了重負,登時淚如雨下,就要磕頭,肖雨趕緊攔住,又從懷中拿出一五兩重的銀子,遞向要施禮大漢:“這位大哥,我呢,也喜歡吃這些山中野貨,沒有甚講究,這樣,你先將定金退了,我再與你談價購買。”
大漢將銀子丟向陸掌櫃,陸掌櫃眼睛陰晴不定,接過銀子也不說話,就站在那裡看肖雨如何收場。肖雨又問道:“大哥,這些東西該多少錢啊?”大漢看自己媳婦,看樣子毛病確實是見好了,趕緊道:“小先生,這些送與你,就算證金藥費好了。”
肖雨笑眯眯道:“不要錢不好,這樣吧,大哥,我就隨便給些可好?”大漢立即道:“行!”說完立即將那鼓蛙和那溪斑放於簍中,只見小郎中遞給他幾顆金豆子,還有一枚從未見過的錢幣,看上去晶瑩剔透,如同透明的白玉。
肖雨對那兩個孩子笑了笑,摸了摸男孩的頭,就牽著毛驢向東松林山走去,到松林山得好幾天呢,估計今天得在路邊過夜了。
大漢一家如在夢中,兩個小孩剛剛吃完米團,婦人是一臉的喜色,在給小孩擦臉上沾的米粒,這大漢是手拿著幾顆金豆子站在一邊傻笑著,手中白玉般的錢看上去倒是漂亮異常,就是不認識。
鄉下是肯定沒有多少人認識這漂亮的玉錢的,可鎮上好幾個過掌櫃是見過大世面的,包括這陸掌櫃的,一看就明白是什麼東西,眼下真正是欲哭無淚,偷雞不著蝕把米,如今這屁股不好擦了,得罪修行之人的後果,一般人不知道,這些見多識廣的掌櫃肯定知道的。
只見對門洪掌櫃竄了過去,攔住了那大漢一家,笑著連連作揖道:“潘兄弟,借一步說話,你這錢……”。那陸掌櫃趕緊上去,舔著臉打斷洪掌櫃話頭道:“潘兄弟,給兄弟個認錯的機會。”那洪掌櫃的叫道:“你要不要臉,我先來的。”說完推那陸掌櫃的,不一會兩個人打了起來。那潘姓大漢有點莫名其妙,帶著一家人回家去了。
是夜,陸掌櫃被人打斷雙腿,又被丟與街上嚎了一夜,而且白天還有人看著,不容許收治,直到晚上才有人抬走。
潘姓大漢這天晚上吃飯聊天時,見婆娘高興異常,看樣子病肯定是好了,心想哪怕今日一文錢也沒有掙到也是值的,畢竟老婆的病好了。
吃完飯正在收拾,突然有位像官宦人家的子弟上門,極其恭敬,說道潘壯士為國戍邊,家有困難未有關照,地方鄉里真是該死,如今是來賠禮道歉的,當時奉上白銀百兩,說完便告辭而去。
潘大漢一家一時間不知所措, 最後才反應過來,是不是那個少年郎中什麼大來頭。後來去鎮上時,有一心善掌櫃偷偷告訴他內情,說那少年給你的錢大有來頭,是那山上神仙用的錢幣,價值千金,給你家媳婦看病的郎中雖然年輕,卻是山上的修仙之人。後來潘家多了一長生牌位,多了一個傳家之寶。
……
今天肖雨心情是愉快的,人云:日行一善,積善積德,日行一善必有報。記得當時和笑眯眯的大青山老先生辯道:什麼日行一善必有報,這是不對的,應該是日行一善,不求有善報,但求修善心。當時老先生大讚,說為此一句話,當浮一大白。
其實此話是一隱居修士所言,自己拿來哄哄先生的,後來五師姐知道了和自己嘀咕了幾句,說什麼現今世道做好人憋屈,做壞人逍遙,當時小也不怎麼懂。
此去松林山沿路皆是小土丘,路邊能夠稀稀拉拉看到人家,好像都是分開居住,一路也沒有看到像樣的村莊,路上行人倒是漸漸多了起來。
肖雨一邊走一邊剝起那山核桃吃起來,吃得是滿嘴噴香,今日腰裡掛起了酒葫蘆,前天喝了酒沒有放進儲物戒,幾年來自己是喝成一小酒鬼了,這個葫蘆大概裝三斤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