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席散了之後,有些事終究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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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車軲轆轉的飛快,車內的人小拳頭也捶的快,“你只會叫我戴面紗,你自己怎麼不帶,就會招蜂引蝶!”
“哎,哎,我可沒有——”濮陽緒叫冤,一面忍不住笑。
“就會惹人生氣!”沈汀年聽著濮陽緒聲音裡帶著笑意,就更生氣了。
濮陽緒看她眼睛都發紅了,嚇了一跳,忙抓著她坐穩,哄道:“怎麼真生氣了?那就是個瘋子……哪裡值當你生氣啊。”
“好了,好了,不氣不氣……”
他好言好語哄了好一會兒,沈汀年不生氣了,情緒卻還是不冷靜,心裡好像有一股火,她依偎在濮陽緒懷裡,隱約覺得不對勁,“你先前有沒有聞到一股香氣?”
“什麼時候?在席間嗎?”濮陽緒搖了搖頭,又想了想,“不過那瘋女人挨近的時候的確好像是有那麼一股沖鼻的味道。”
他十分嫌惡蕭小小的靠近,所以一直藉著飲酒拿袖口遮掩口鼻,隔絕了大半氣味。而且他身上佩戴的香囊,裡頭放了清心凝神之物,只要不近身,他是不會受影響的。
“難怪……”
沈汀年對氣味敏澸,但今晚卻著了道,大抵是情緒波動越劇烈越容易吸入那香氣。
“怎麼了?”
“那蕭小小怕是被人利用了。”沈汀年拿起他的手捂在自己心口,道,“她身上抹的香粉有問題,我不小心吸了不少,心跳一直很快,躁動,還想發飆……”
她越說,濮陽緒臉色也越沉,這算計不僅是衝著蕭小小,而且還有他,往更深處想了,是有人針對大周和北荻的和談。
設想若是今晚沈汀年沒有出頭,面對蕭小小的當眾鉤引,濮陽緒勢必不留情面的拒絕,然後蕭小小惱羞成怒,在香粉刺激下失態頂撞於他——其結果不言而喻。
只會比現在更糟糕,而女人與女人吵,頂了天也礙不著兩國大事。
“還有哪裡難受?”濮陽緒另一手沿著她背脊往下順,力道適中,是她最喜歡的安撫動作,很多次她睡不著的時候就是靠他這樣安撫的,“要不你再捶我幾拳?”
沈汀年還難受著,但也捨不得捶他了,她小手鑽進他衣領胡亂的莫,車簾是厚重的,但是風大的時候,還是會吹進來涼氣,叫她內裡躁熱如火,露出的肌膚卻涼的起了疙瘩。
濮陽緒察覺到她瑟縮了下,忙側過身,把人嚴嚴實實罩住,就在他想開口吩咐馬車慢行時,唇上傳來溼軟的觸感。
沈汀年手揪著他胸前的一塊肉,親得急切又熾熱,急促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涼風又如何,瞬間就熱出了汗……馬車裡備著的軟綢薄被蓋不住兩個人,尤其是男人的身體,遮得住頭,蓋不住腿,而沈汀年非要裹著被子才肯放開手,不然就要把他胸口的小肉肉都揪下來了。
這女人暴戾起來,也是要人命。
在黑暗的狹小的空間裡,沈汀年終於不再是心裡焦躁了,她整張臉袞燙,身體更燙,馬車過檻時,顛的那一下很重,引得她短促的悶亨了一聲。
她下意識的揪住糅成一團不成形的被子,腦袋也拼命的想要鑽到裡面,卻被濮陽緒託著後頸仰頭弓腰。
“別怕。”低沉沙啞的兩個字,簡單的很,奇異的教人心跟著打顫,身體卻本能的放鬆,然後被溫柔的進犯。
怎麼會有這樣耍賴的人呢。
沈汀年慢慢的記仇,手剛要摸上去揪他的胸口,濮陽緒發出一聲低笑,先下嘴為強——咬的她後面一直嗚咽著求饒。
馬車停了,又沒有完全停。
車伕早已不在了,只剩馬兒時不時發出嘶鳴聲也沒人來解救它,天這麼晚了,它還不能回馬廄,在車軲轆被晃動的車身帶動的往前時,它還得走兩步,把車拉回原處——馬生可憐,慘不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