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王府後院燈火通明,衛初筠席間吃多了,繞著院裡的牆兜圈子消食。
等到了戌時,把她送回來就去前頭忙去的琮王步履從容的進了院。
他先是去寢房瞧了瞧,見衛初筠在床上了,便取了衣裳去浴房洗澡。
不多時洗完澡換了衣服回來,床上的人還沒睡,反倒是翻過來滾過去的不消停。
天比之前一陣子要熱許多,衛初筠不願意穿厚了,身上只有白色短衣和薄紗燈籠褲,之前還要鋪上竹簟,琮王不同意,她晚上貪涼愛踹被子,還沒到盛暑最熱的時候呢。
“你動來動去不是更熱?”琮王上了廣木,看她臉頰有些燥紅,伸手摸了摸。
剛洗了涼水澡的人手是涼的,衛初筠放開被自己貼熱的枕頭,乖乖的蹭了蹭他的涼涼的手心,“好熱,好煩哦。”
也不知道是席間吃壞了還是……總覺得身體裡頭躁熱的慌。
她並不是怕熱的體質,琮王伸出另一隻手摸到她後頸,都泅出一手汗了,“明天讓陳老大夫看看,從沈汀年來了之後,你氣色一日好過一日。”
他心裡明白衛初筠一直被拘在府裡,鮮少的出門機會都是他陪著,其他人他也不放心,如今有個沈汀年,別的不說,衝著能讓衛初筠這麼開心,他對沈汀年就萬分感激。
衛初筠貼的熱了,就哼哼著丟開他的手,卻把腳抬起來壓在他肚子上。
琮王一邊叮囑她明日做什麼,一邊取了扇子給她扇風,衛初筠吹得舒服了,又起了精神,把枕頭丟開了,也不嫌他身上熱,膩到他身上,手還圈著他脖子,臉就在他胸口蹭。
壓在他身上的腿也攀的緊緊的,到這個時候還察覺不到古怪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琮王捏著她下巴抬起頭,用漫不經心的聲音道:“膽肥了?”
衛初筠瞪圓了眼睛,臉頰紅撲撲的,“我……我熱呀。”
琮王捏著她後勁上的肉,順著往下,笑了笑:“我身上豈不是更熱?”
那涼水帶來的片刻涼意早就沒了,連續好幾日都沒有去訓練場,一身的精力尤其旺盛,被她這麼纏著,他再有定力也吃不消。
衛初筠被他的話激惱了,成婚都兩年了,他還不肯同她圓房,每次她纏的厲害了,寧肯去隔間洗涼水澡,大冬天也不例外。
身上又難受心裡還委屈,她抿著唇想要從他身上下來,卻又被按住了後背動彈不得,衛初筠瞪他。
一雙杏眼裡全是水汽,眼尾卻是紅的,肉乎乎的嘴唇撅起來,顯然是要開始和他置氣。
琮王嘆了口氣,眼神卻更深沉幽深了些,今晚由北荻公主獻上的一支舞有問題,可能是香粉,也可能是那些鈴鐺……一邊是搖搖欲墜的理智,一邊是小白兔一樣乖乖的任他施為的嬌妻,幾番拉扯——
“別生氣,你還小……”
“誰小了,我比沈汀年還大半歲呢。”衛初筠咬著牙,其實不捨得置氣,心裡還想跟他親親,他很縱容她的其實,只要不過分,親親摸摸都會讓著她,故而蹬了蹬腿垮坐在他身上,兩隻手撐在他肩膀上,“我問過她了。”
在沈汀年來北峰城的第一天晚上她就沒忍住問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