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河呢?”
鎖橋哭聲猛然提升:“大少爺他……因頂撞聖上被貶為庶民流放嶺南。”
瀋河被貶之後,沈府被查抄,逃的逃,散的散,餘下些老弱婦幼被關押……鳳來書院也關了。
這麼大的訊息她竟然一無所知,濮陽緒掌管監司,最不缺的就是暗探,京城的事情多則五天,少則兩天,他必然知曉,而事關沈家不該不上報才是……沈汀年覺得太不合理了。
“你如何知道我在洛陽?”沈汀年眯了眯眼,看鎖橋這個樣子……“是誰在幫你?”
鎖橋一驚,連連搖頭,“奴婢去了琮王府,求了那管家許久,他才肯告訴我琮王妃也不在京城,當時奴婢也沒有去處,只好求他幫忙安排奴婢進宮找你……”
鎖橋跟著沈汀年身邊時日比碎燕她們都長,琮王府的管家是信她的,最後還是給她指了路。
沈汀年將信將疑,隻眼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她側頭吩咐小徐帶鎖橋下去梳洗歇息。
鎖橋抬眼偷瞧著她神色,比一年前還要顯得冷淡疏離,心裡滋味複雜,像是塞了塊堅硬的石頭。
……
俗話說演戲要演全套,假扮昱王的暗衛住的主院離沈汀年很近,召見過鎖橋之後她沒等到晚膳時間就去了主院,在眾人忙進忙出的間隙把江科叫到了一旁。
江科欠了欠身子,“殿下已無大礙,還請娘娘勿要擔心。”
“此處只有你我二人,不用做戲了,我是有要事要問。”沈汀年神色冷冷清清的,給人的壓迫感很強,江科很荒謬的想著,她這通身氣質倒像是久居上位。
“娘娘有何吩咐?”江科壓下心思,舉止間對沈汀年都是恭敬有加。
“瀋河被貶,沈家被查封,這麼大的事情為何瞞著我?是殿下的意思,還是你們擅做主張?”
不得不說,換個人聽見這麼一串質問都要覺得不愉快的,甚至還會生氣,沈汀年一介女流插足他們男人的事情來,還這麼理直氣壯的,但是江科脾氣好,也不輕視女人,他只是點頭,“殿下對瀋河已作了安排,如今京城局勢混雜,不變應萬變,查封和關押也是暫時的……”
“沈府其他人我都可以不管,但是我哥他們……”沈汀年打斷他,維持的平靜破裂,她很不高興,“你們不方便出頭,可以告訴我,我自己想法子。”
“這事……”江科苦笑,這事又不是他瞞下的,做主的那個人跑了……他解釋不了個所以然,尬住了,沈汀年卻沒有饒過他。
“不管殿下之前什麼安排,我現下是要救人的。”
“……”江科一愣,事情已成定局,如何救人?難不成要把人從刑部大牢劫出來?“還請娘娘三思而慎行,國難當頭,內外堪憂,當真不可任性而為啊。”
沈汀年冷笑,“我一個小女子哪礙的著大局?若換作江大人的親屬可還能滿口大局為重?”
江科被懟的啞口無言,他忍不住在心裡感嘆,濮陽緒是怎麼受的住這樣的女人?真是為色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