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汀年得知謝氏侍女的死訊時,陳語意同時還讓人傳遞了小齊氏愈發瘋癲的訊息,而太子妃那邊特地派了侍女過來看她,然後不曉得同太孫妃那邊如何說的,第二日就把人送出宮了。
對外的說法是送回齊府治病,但是陳語意覺得沒那麼簡單。
沈汀年與小齊氏沒見過幾面,但好端端的人突然瘋瘋癲癲,以小齊氏的性子不大裝的出來,就是受了過大的刺激和驚嚇也不該如此嚴重,最有可能的是她病時所用的藥出了問題。
結合陳語意所言那謝氏侍女的確灌了她好幾回藥,事後連藥渣都處理乾淨了,更顯可疑。
“主子是覺得那名喚阿嵐的侍女把小齊氏弄瘋的?”碎燕不知道沈汀年如何與陳語意有了往來,但是作為中間傳話和接觸陳語意的人,碎燕不大喜歡這個人,尤其她還覺得陳語意的侍女陳鳳古古怪怪的,遞個訊息比做賊還心虛膽顫。
可她也挑不出陳語意的毛病,真要追溯起來,大抵還是初印象太差了,碎燕可還記得當初有人推了陳語意想要絆倒沈汀年,可膽小怕事的陳語意竟然不敢指出來誰推的她……
“八九不離十吧。”沈汀年真正疑惑的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光靠一個太孫宮的小宮女是不大可能有能耐做的不留把柄,還死無對證的。
阿嵐一死,謝氏的事情就再也沒有人證,那所謂的還活著的孩子就更虛無縹緲了。
“那這件事可要和殿下說?”
沈汀年搖頭,若不是陳語意暗中盯著小齊氏和那阿嵐的行蹤,她也不會知道,如今濮陽緒既然插手了,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傳出去,那她就更要裝作不知情了。
碎燕猶豫:“可主子明明知道,若是那陳氏他日同殿下那說漏嘴,豈不是……”
不怪她以最壞的惡意揣度陳語意,而是站在沈汀年的立場上考慮,可不能因為這件事被陳語意離間兩人的感情。
沈汀年笑笑,“他只會捂牢了不叫我知道,陳語意要是犯蠢,倒黴的也只會是她自己。”
碎燕放了一半的心,“主子真的要幫她?奴婢多嘴一句,殿下對主子現下那是掏心窩子的好,你這時候抬舉陳氏,殿下怕是要寒了心……”
“誰說我要抬舉她了。”沈汀年歪在枕頭上,看著繡香囊的碎燕和菲菲,嘆了口氣,“你們還是太輕看陳語意了,她與我談的交易,是助她晉升太孫嬪。”
說是助她,其實就是吹枕邊風,讓太孫冊陳語意為太孫嬪。
碎燕和菲菲同時露出驚訝的表情,著實沒想到陳語意放棄博得太孫的恩寵的機會,只想要晉升位份。
“有什麼可驚訝的……”
陳語意與她密談時也沒藏著掖著,說的直白:“我出身寒微,沒有半點根基,即使有了殿下的一回恩寵又如何?寵的一次兩次就如曇花一現,我終究是一無所依。”
比起和這麼多人爭奪太孫的恩寵,她更想有些切實的東西傍身,比如位份,在這個宮裡生存,就是非常的現實,太孫常在就是好破天也沒有太孫嬪的待遇好。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聰明人就是會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