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幾句他還以為濮陽緒是因為今日的大朝會緊張,需要他這個叔叔提前來給他定定心。
“皇叔,你覺得天下如何?”
琮王眉頭更皺了,這傢伙從來就沒正經喊過他皇叔,除非惹事了需要他頂著……思及此,不由無奈道:“不如何,天下,便是天下人的天下。”
濮陽緒笑笑,“我就知道。”
琮王並無稱王奪位的心,兩人也算一道長大,有些心思你藏的住一兩日,一兩年,但是日久見人心,歪心思總會顯露端倪的時候,更何況他們生於皇室,無數雙眼睛看著,一點兒事情都會被放大被非議,什麼都藏不住的。
濮陽緒把仁武帝發病的事情同他說了,著重提到他頭症可能是因為中毒所致,自然摘開了沒有提及沈汀年,只說是自己懷疑,然後讓人查閱古書醫經,種種跡象表明,確實大有可能。
琮王聽完沒有過多的吃驚,甚至是非常的平靜,他看著濮陽緒,“你竟然自己發現了。”
濮陽緒瞪眼:“什麼意思?你早就知道!”
琮王搖頭,“也是近兩年察覺到的,之所以能斷定,多虧了一個人。”
“沈汀年。”濮陽緒脫口而出,說完他就後悔了。
果然,琮王輕聲嗯了下,表情尤其的意味深長。
濮陽緒輕咳了一聲,“我猜的,你忘了先前我找過你問好幾次西蓮山的事情,這不是太趕巧了……”
“然後你不肯說,我就去逼問她,然後她自然……就招了。”
逼問……招了,琮王就笑笑不說話。
“好了,不管這個,現在你說清楚,這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有解藥?”濮陽緒雖然一開始試探了琮王,但是從心底裡他也知道不可能是琮王,仁武帝的頭症年輕的時候就有了,那時候鮮少發作,診籍裡也是一筆帶過,可在有跡可循的線索裡,只要發作過,那就證明毒種存在。
琮王第二次搖頭,“這毒的來源可能連父皇本人也不一定知道,在大周可查考的記錄裡找不到,可見這類毒藥要麼不在大周流傳,要麼早已失傳,既然不能從藥入手查,那便從人入手……”
琮王所知其實也不算多,先前心存懷疑,藉著能出京北上的機會多番派人去查這件事,只可惜一直沒有進展,直到沈汀年給他一份《愛妻書》,冥冥之中點醒了他。
仁武帝擅戰好武,他曾數次出征西戎,侵佔了西戎大半疆域,虜獲了無數西戎美女財寶,大多數的戰利品他都會獎賞給戰士們,只有一次,他把一個西戎少女帶回了京城,封了美人囚禁在後宮。
“囚禁?為什麼要囚禁……”
“傳言說那人有通天之能。”
濮陽緒面色微變,他瞬間就想起了沈汀年說自己會預知一些事情,一時不知該如何接這句話。
琮王似乎想起了什麼,也沒有注意到他,“這一年我遍尋不到當年接觸過那少女的人,所以也不清楚所謂的通天之能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父皇十分信任她。”
“那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