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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儀宮的冷清,並非是王才人覺得路上人少了的那種冷清,更貼切些說,是悽清。
趙婧儀最近常在想,曾經這裡有熱鬧過嗎?還是自己忘了……
趙娉進來時,趙婷剛伺候好趙婧儀梳洗,鋪好了床之後,她就先出去了,鸞儀宮的時間會讓一個話癆變得沉默。
“娘娘,王才人那邊總算安撫好了,但是這個訊息肯定是瞞不久了。”
趙婧儀嗯了一聲,“那孩子怎麼算也有六個月了。”
“這事——”趙娉心裡有了想法,也就直言不諱,“我們就不要參與了,現在太子正在氣頭上,這次我們已經很冒險了。”
沈汀年被關進雨花閣後,鸞儀宮是第一個得到訊息並且為葉氏等人清了從暢心苑到雨花閣的路,只是百密一疏,也不知道閔雲是走了什麼秘密通道去的雨花閣。
趙婧儀略略思忖,“被皇后那邊截下的供詞裡,春馳館有個值夜的宮女,看見那冒充宮女的刺客是從西花園取道春馳館去的雨花閣,走的是暗道。”
這裡說的暗道不是地下通道,而是一些偏路,只有一宮裡自己人才會知道的小道。
換言之,那個刺客的行動是有春馳館的人參與的。
“到底是我們小看了沈家了。”趙娉點點頭,這就說得通了,獲悉這條暗道,還用在了關鍵之時,“說來這次,那個虞司藥的身份——”
“是皇后的人。”趙婧儀說著還輕笑了一聲,“看走眼了吧。”
“終日打雁……”趙娉自嘲的嘆了口氣,是她錯估了皇后在這個宮裡的掌控欲,“我一直以為她是平王那邊安插的人。”
平王是皇十六子,如今僅剩二妃之一的恪妃養子,生母不詳,傳言說是恪妃身邊的侍女承寵而孕,後來無子的恪妃狠心去母留子,佔為己有……然而這些傳言並沒有影響這對母子的關係,反而比世人想象的更為親近,大抵勢力薄弱,唯有相依為命。
也就是這樣不起眼的一個皇子,長大之後展現了治水上的才能,得到先帝的嘉賞,早早地有了封地,在大周偏北沿海一帶恪盡職守……長年周遊在各個患水災的流域。
可以說平王是太子唯一從未打壓反而多次照顧過的弟弟。
在安王勢力崩塌的不足為患的現今,平王大抵會被動上任蹴鞠隊隊長了。因為後面的蹴鞠隊員們最大的剛學會走路,最小的還在吃奶。
趙婧儀沒什麼表情的轉回之前的話題:“既然皇后要管這事,我們就是等著看結果吧。”
“嗯。”
他們母子二人顯然是山火迎上了雷火,她就不要去當那個遭殃的池魚了。
“看來這天姿國色的李容華也是個可憐人。”
趙娉也不是為了安慰她,而是當真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