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主子說有趣那就是有趣了。”
到了晚上,沈汀年在書房裡擺上了棋盤,對面坐著碎燕,她是不會下棋的,但是沈汀年要教她,她自然也願意學。
這會兒在沈汀年刻意佈置好的棋局下,碎燕低頭聽著她解說,一開始兩人都認真,一個認真講,一個認真聽,後來碎燕走了神,因為她瞧見太孫進來了,還不許她起身行禮。
“聽懂了?”沈汀年見她眼神閃爍,分明沒有聽進去,不由眉頭一皺,繼而一轉頭果然就瞧見了始作俑者。
濮陽緒適時的呲牙一笑,惹得她翻了白眼,“總愛站背後嚇人,什麼習慣……”
碎燕如獲大赦,立馬起身福了一禮,匆匆忙忙出去了。
“想下棋了?”濮陽緒也沒有去坐那被侍女坐過的椅子,反而從沈汀年後背往前攏,頭擱在沈汀年肩膀上,手伸到玉瓷罐子裡,捏了幾個白玉棋子玩,“這不是我的那副黑白玉棋子嗎?”
沈汀年裝傻,“殿下可看錯了吧,這是我的。”
“你哪來的?”濮陽緒把棋子丟回去。
“自然是太孫殿下賞賜的。”
“……”他何時答應的?
似乎是知道他不記得這檔事,沈汀年先抿唇一笑,然後又羞澀的低下頭去,小表情做出來太過刻意,委實沒有什麼風情,看的濮陽緒眼痠。
“能好好說話嗎?”
“那這棋子是誰的?”沈汀年問。
“你的。”濮陽緒就不該多此一問,他也想起來了,前些日子他似乎說過一嘴去涵元殿下棋去了,然後順口提到了這幅黑白玉棋子。
當天晚上就不知怎麼的沈汀年趁著他將睡未睡的時候,問了他幾個問題,然後趁機把這幅棋子要走了。
他又不是像她整日閒暇白天午睡晚上早睡,偶爾忙了起來也是缺覺的,晚上撈著她的腰正困的時候,哪裡會防備她設的語言陷阱。
“我昨晚就不該早早放你去睡覺。”濮陽緒轉過椅子,兩人面對面,他問道,“哪學來的?竟然趁著我睡覺忽悠我?”
沈汀年笑的得意,正好碎燕送了切好的水果進來,她接了一份在手裡,“喏,餵你吃水果,降降火氣。”
入口的蜜瓜又甜又冰,濮陽緒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果,隨口問道:“怎麼不見楊梅和櫻桃,早上不是讓他們送一份來嗎?”
一旁的碎燕聽的心裡咯噔一下,忙跪下道,“奴婢不知,今日送來的水果並無楊梅和櫻桃。”
沈汀年挺愛吃水果的,畢竟夏天熱,她有些厭食,所以南臺廚房供應的水果都很時鮮,也是每日送什麼吃什麼,沈汀年沒有挑嘴,更沒有去關心這時節最應季的水果是什麼。
今日葉詩隨意說的一句,她也沒有往心裡去,如今看來,那不是隨口說的,是有意說給她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