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知道一座蓮山城你們誰也不放在眼裡。”
“可只怕你們踏足的那日,就是喪命之時。”
西戎人敢託大在他們大軍壓城的時候不增派兵馬,必然是有後手準備,那就是西戎大祭司,這人喜好毒物,年輕時搞過一個萬蟲窟因看管不慎蟲窟坍塌,致死數百人,以至於惡名遠揚。
如今他鎮守在蓮山城,就是城門大開,沈汀年也不會讓人走進去。
唯有除去此人。
“你們誰若還是想要出戰,哀家也不攔著,只需立下軍令狀,生死由你,怨不得旁人。”
短暫的安靜,沒有人開口,都不是沒腦子的人,這西戎大祭司的名聲他們或多或少都聽過,白飛冉看完手中的一沓紙也陷入了沉默。
靠著他下首的一位姓梁的中年將軍一臉忠厚,看著就像是厚道人,“梁某不想出戰,也不是為自己,而是這手底下的兵都是米糧養出來的,折一個都心疼。”
沈汀年眉梢微動,看了眼他,梁將軍憨厚的很,竟被她看的不自在得很,邊疆苦寒水米不養人,他們這些粗人從未見過如沈汀年這樣標緻的人物,比畫里人都要飄渺幾分。
有不聽話的自然也就有梁將軍這樣實在的,礙著她的樣貌都會對她敬畏幾分。
“可這樣耗著什麼時候是個頭……”
也有人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一個月。”沈汀年看向廳外的方向,神情平靜,“西戎大祭司必會死。”
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後,白飛冉等了一等,沒見沈汀年留他問話,便也沒有藉口多留,只能也落後一步的出了議事廳。
“陳落領著一個男人進了後院?”白飛冉走在院子外面,停住了腳步,他當即就想回頭而生生剋制住了腳步,說話的護衛本來就是守在外頭等他的,見他這般模樣自然沒耐住多說了幾句,“這地方進出就只有一個門,屬下看的清清楚楚的。”
他在四周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要不屬下潛進去看看——”
“閉嘴。”白飛冉斥了他一句,終究是不敢這個時候露出端倪,收斂好情緒,帶著人離開了。
此刻的議事廳內沈汀年重新端起來茶,沒等到人回來反而有些意外。
阿蒙收回了那些密信,然後守著沈汀年坐了會兒,她目光時刻注視著,也能清楚的察覺到沈汀年的變化,短短兩個多月,她看起來除了清瘦沒有變化,可前提是不要去看她的眼睛。
不然會發現那裡面像西蓮山終年不散的濃霧,會吸走所有的光線,卻沒有溫度和光亮返回。
“娘娘,他們走了。”
阿雲回來稟完話,沈汀年才開口吩咐,“讓陳落過來。”
她自然不是要特地見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