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年一上午陪著小望霓看書,這幾天小望霓有些咳嗽就沒有放她去上課,聽見跑腿的傳來話說太上皇收工回來了,就出了後院去前頭迎他們。
“回來啦。”沈汀年看見幾箇中官提了好幾個桶,偶爾還有魚兒躍起了濺了一大片水花,她不由得笑的開心,等濮陽緒走近了就主動去挽他的手,“釣了這麼多魚,都可以放進水缸裡養起來咯。”
就他們幾個人確實吃不完,但是這些魚跟某人可是半點關係沒有。
濮陽緒看她這副高興的樣子,好像最近都沒見她這般笑過,他張了張口,想說這都是夏夏釣的,又抿了抿嘴憋回去了。
他回頭看了眼濮陽予安,後者一直保持著小半段的距離跟著他,等見了沈汀年,他的腳步更慢了,現在更是直接停住了,就歪靠著一邊的樹,打了個哈欠,然後一抬眼就對上濮陽緒的眼神。
他下意識的睜大了眼睛,然後幾不可見的點了點腦袋。
濮陽緒滿意的回頭,耳邊聽著沈汀年誇讚的話,他一開口就深藏功與名:“現在北海里的魚見到我都要跑……若不然就要被煮了吃。”
深知事實真相的幾個隨侍都低著腦袋,隱約可見秋玉沒控住身體,肩膀抖的厲害,腳步錯了好幾次,險些把自己絆倒。
沈汀年與濮陽緒並肩往裡頭走,並不知道後頭的境況,她只是搖頭失笑,“可把你厲害的,那下午還去釣嗎?”
濮陽緒當然要去,一上午半尾魚都沒有釣到,下午他肯定要收穫滿滿!
“午睡後去。”
“那我也去——”
“咳咳,不用,你不是要陪望霓嗎,我有夏夏一起釣呢。”
還留在原地看著他們走遠的濮陽予安慢慢的露出來一個笑,等再慢慢悠悠的往前走的時候,嘴角一直翹著,那種純粹的少年的開心,比三月陽春更美好。
午膳當然有魚了,這釣來的魚花樣烹飪出來不說味道兒如何,光是掛了“太上皇”的名兒,這魚就是當世絕品魚,更別說聞著魚湯的那誘人的味兒,入座的眾人都饞了。
“這魚真香啊。”
“爹爹釣的魚就是最香的。”小望霓因為咳嗽早上喝了藥,所以不能吃魚,碗裡只有牛乳,她一直吸著小鼻子,聞著味口水都要出來了,“好想吃,我好想吃哦。”
被她可愛的小模樣逗的,大家都笑了。
濮陽緒先動了筷子,其他人才跟著一起開動。
這還是住進來北苑後濮陽緒第一回釣魚,所以這頓魚宴吃的過於熱鬧和捧場。
不僅吃的香,還以魚為詩行酒令,小望霓雖只有七歲,也作出來一首:“玉葉迎風立,江浦逢魚停。閒來披箬笠,無須羨魚情。”
“這個停字用的很妙啊。”濮陽爾雅剛隨口應了兩句“扁舟劈浪,心與滄清。”沒想到接著她後邊的小望霓竟不假思索就作出這般詩句來。
“喝酒吧,這就是你小看我們小福星的下場。”沈汀年聽了一輪下來,做出了評判,這一局挨罰的是濮陽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