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質真的會影響一個人的整體觀感,明明在燕熙堂養著的時候越長越像琮王,這幾年五官徹底長開了之後,又沒有太多相似之處了。
“是又想找打了吧?”濮陽慕北威脅性的眯了眯眼,別看他柔柔弱弱的氣質,小時候打架那不要命的氣勢能把濮陽湛摁在地上打,現在也是如此,濮陽湛的的確確打不過他。
“呵。”濮陽湛輕笑一聲,非常不怕他的威脅,他抱回去酒罈淺飲了一口,視線放到夜空上,看著像觀賞煙花,又像是在想什麼人,嘴裡反駁道,“你打試試,等會我哥就來幫我,到時候二打一,看誰吃苦頭。”
“這大年夜的,他還進宮來幹什麼?不是要陪著未過門的妻子逛御街,遊河……”
濮陽慕北說著嘖了一聲,非常的糟心的表情,“那白家小姐薄的跟紙一樣,風一吹就要飛了,也不知道他看上哪了,挑來選去的,最後定了這樣一門親。”
“我給他定的。”濮陽湛兩口酒就上了臉,紅暈染過的雙頰更添一份美姿容,他把酒罈懟到濮陽慕北的懷裡,用了些力氣,“你有意見?”
“……”濮陽慕北著實無語,酒還沒開始喝,人就上頭了?
“有也給我憋著,關你什麼事……”濮陽湛又把酒罈搶回去了。
濮陽慕北心想,怎麼還跟三歲的時候一樣幼稚,不高興了連酒都不給他喝了。
“他可也是我侄子,我憑什麼不能管?”
“誰是你侄子,就你——頂多是個柿子,軟柿子!”
“我真動手了,你再敢喊。”濮陽慕北最煩這個稱呼了。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了,一道人影出現在大門口,他走的並不快,但是一晃眼就到了眼前。
“這是喝了多少了?”沈沉立在兩人跟前,身上披著白色的虎裘外麾,身姿頎長,氣質溫文,尤其他的聲音是真的好聽,濮陽湛小時候很多時候被他帶著去上課,去睡覺,都是被他的聲音哄的,那個時候沈汀年懷雙胎,眾人的眼睛都長在她身上,濮陽緒更就不例外了,他不僅晚上沒法賴著沈汀年睡了,白天相處的時間也減少了,那段可謂是‘冷落期’的日子,唯一把他放在第一位的就是沈沉。
“我才喝兩口。”濮陽湛晃了晃腦袋,平日裡根本沒有機會喝酒,他也不是很喜歡喝,上一次喝酒好像還是在雲蒙山避暑。
“那也該醉了。”沈沉笑了笑,彎下身來要把酒罈拿走,濮陽湛抱著不鬆手,可耐不住沈沉勁兒大,拉鋸間把坐著的人都拉起來了,濮陽湛最後跟著酒罈子一起朝著他撲過來。
“哎哎——”看不下眼的濮陽慕北半起身要去扶一下,還是慢了一步。
濮陽湛砸在沈沉腿上,他從臺階上衝過來的力氣不小,沈沉只來得及扶住他上半身,因為酒勁上來身體軟綿的不像話的濮陽湛根本控制不住氣力,坐的他腿腳發麻,一時間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這人頂了天就一杯酒的量吧?怎麼酒量就沒有遺傳呢……”濮陽慕北把兩人都扶起來,嘀咕了兩句,沈汀年的酒量那可是深不可測,他轉念間又似疑惑不解,“你不會是也喝酒了吧,怎麼連個人都接不住了?”
沈沉被他問的臉色微微尷尬,搖頭否認,“沒有,我就是——”
“我要喝酒。”濮陽湛大聲的囔囔起來,還不肯把酒罈子讓出去,身上已經潑了不少酒了,散發出濃烈的酒氣。
被他一打岔,濮陽慕北都沒有聽見沈沉說的是什麼,十分嫌棄的放開濮陽湛,“酒品真差,我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