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年當局者迷,此時才想明白,虞司藥回京,絕對不是單純的為了照料小世子,時機太巧,就不是天意而是人為了。
“虞司藥呢?”
“剛還在……”月朱想了想剛在院子裡看到過,現在又好像出去,“可能又出去了吧。”
“月朱,你最近把手頭的事情都先挪給許若閒她們,然後——偷偷跟著虞司藥,看她有沒有去過勤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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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濮陽緒對自己的身體是有一些預感的,尤其是在虞司藥回京之後沒多久就給他檢查過身體,並告知他所知的一些事情。
他不是個會特意記得日子的人。最開始發現自己心跳異常是今年年初,濮陽緒感覺自己心跳的特別快,立馬傳喚了御醫。
那天虞司藥不知怎麼得了訊息不叫沈汀年知道,然後悄悄來了勤政殿。
濮陽緒身上圍著一件狐裘皮絨的大麾,靠坐在榻上,虞司藥看見的時候有些恍惚。
記憶裡琮王也是這樣安安靜靜的坐著,世間萬物都會為他停住,他的氣質清冷卓絕,但是在溫暖的環境裡,很柔和——有人問她為什麼會甘願等待一個人,她從來沒有答案。
竟然在這個陌生的帶著點熟悉感的濮陽緒身上找到了答案——因為想要歸宿,所有的歸宿都是始於最初的等待。
虞司藥像往常一樣給他診脈,略有些走神,自己回京了這麼久,也不知道琮王現在身體如何了。
“皇叔也病了是嗎?”
“你沒有病,只是勞累過度。”虞司藥收回手時,略略鬆了口氣,虛驚一場。
濮陽緒望著這個曾如天神降臨般救了沈汀年一命的人,很平靜的看著,神色認真:“該知道的朕知道的差不多了,若是朕發病的話——”
“請皇上慎言。”虞司藥不叫他說出來,又拿出一瓶安神片,長嘆道,“皇上槽勞國事,還需勞逸結合。”
濮陽緒勵精圖治,勤勉克己……連黃口小兒都知道。
“以後不可直接來勤政殿,朕若有什麼不適,會以國事繁忙為由,宿在御書房……”
低沉的聲音不輕不淡的說著,虞司藥縱然有所準備,心裡還是莫名的不適應,“為什麼不能直接來?”
“她會多想……”
沈汀年既然知道內情,必然非常敏澸他的身體之事,虞司藥若是出入勤政殿,她肯定會發現的。
是的,怕她想多了,所以就連自己知情也假裝不知情,連她把頭疼裝作肚子疼都要跟著一起演戲。
虞司藥怔楞了下,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麼,忍了忍,才點了頭:“皇上若有不適,記得讓人給許若閒遞訊息,她知道分寸,不會叫旁人察覺……”
燕熙堂裡的人都是以沈汀年為主心骨,凡事不敢隱瞞,哪怕是皇上的命令。預警:開始淚中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