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大膽推測設局陷害沈波的人,一開始就買通了餘生替考,給了他一個沈波的名字,然後在杏榜揭開之後,又指使他敲登聞鼓把事情鬧大。”瀋河說的應該是現在所有人心裡在猜測的那個方向,“要達到這樣的局面,他們只需在收卷的時候替換掉沈波的原卷,換上一份上面寫的是餘生的名字試卷,改卷結束後沒有人會去查一份落榜的卷子是什麼樣的筆跡什麼樣的內容——”
“而且這雞爪一樣的字根本不是我的,剛才我就想說了,這根本不是我的試卷!”沈波搶話是不分人的,連皇上都能被搶斷,更何況瀋河,他為了自證清白,還當場掏出了自己練筆大字的一沓宣紙,“我字寫的非常好的。”
靠的近的人眯眼一瞅,呵了一聲,就這,還是不夠格當官的。
“微臣以為沈大人所言合理。”宮尚書第一個附議瀋河的話。
這才是最合理的案情過程,瀋河說完了,大部分的人都認同了。
只有那參與這件事情的少數人心裡在罵爹,這叫什麼事兒!若不是知道寫出沈波的那份試卷的人已經處理掉了,他們都要懷疑對方從墳墓裡爬出來了,若不然這樣的飛爪體除了本人竟然還有人能模仿的出來?
並不怎麼關心這個案件結果的方學士突然就得背上有些涼,他轉過頭四下裡看看,卻沒有發現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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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傳召了沈小少爺去垂拱殿,現在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了……”鎖橋進了門就先說了進展,然後看見沈汀年竟然在給月朱號脈,她顯然早已經知道事情發展盡在預料。
表現的過於淡定了些。
而往常總愛跟她擠兌吵嘴的月朱臉色慘白的躺在軟榻上,閉著眼額上都是汗,她看的心裡咯噔一下,不過是半天沒見怎麼這幅鬼樣子了,嚇死個人。
鎖橋嘴裡叨叨道:“這是怎麼了?不是給了半天假休息嗎,怎麼倒成這樣子——”
月朱聽見她聲兒就皺眉,這會兒睜開眼,連說話都沒力氣兒,倒是有勁兒瞪了她一眼。
沈汀年收了手,鎖橋忙遞過去溼巾給她擦手,語氣有些急:“沒什麼事吧?”
“不太好……”沈汀年聲音沉沉的,向來機靈懂得察言觀色的鎖橋竟半點沒有發現她是不是故意這樣說,“鎖橋,月朱這幾日就交給你來照顧了。”
竟要人照顧的地步,那就是相當嚴重了,鎖橋沉重的點了點頭,“奴婢省的,晚上空了之後,奴婢搬到她那間屋裡去……”
說完又立馬哼了一聲,“本來是別想我搬的,誰叫她就自己住一間房。”
閒說了幾句,沈汀年已經寫了一個方子,“這是一本古籍上的偏方,前些日子正好翻到了記下來了,鎖橋,你派個人去太醫院照著方子配齊藥材,拿回來我要親自看過了才給廚房去熬……”
“月朱,從吃了這個方子開始,你就要開始忌口了,年紀這般小如何就能體寒到如此嚴重。”
“娘娘,奴婢沒有事……”月朱以前從來不注意自己體質的問題,所以也不曉得什麼情況,突然就這般痛起來。
沈汀年把方子給了鎖橋,神思莫名的看著她,“你和鎖橋是我最信任的人,若是連你們都顧不好,我日日收斂,謹小慎微的躲在這方寸之間,有何意義?”
這話是說給她們兩個人聽的,也是對她們的承諾。
果然這話一說,兩個人都乖乖的聽話了。
“燕熙堂裡事情會越來越多,所以你們也要花些心思給自己找些幫手,整個後宮,但凡你們相中,我都會給你們要來,像月朱提拔的小佑春就很不錯。”
專心陪著湛哥兒玩的小佑春在一旁聽的馬上臉紅了,她抬頭看見月朱和鎖橋都看過來了,羞赧的低下頭往湛哥兒身後躲,小傢伙以為她在同他玩,立馬丟了手裡的小玩意四肢著地的爬起來,‘咿呀咿呀——’還喊起了口號,別提多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