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年輕,幾個月滋養下來,她整個人更加的嫵媚,臉色也紅潤嬌豔,這驟然一顰眉,看的人心都跟著動盪,胡玉春暗暗比較,哪怕那些新人都還生嫰羞澀,但是成熟女人顯然更加勾人。
“也就這幾個月才有人傳到了後宮裡頭,嬪妾讓人去打聽過,確有其事。”
也確有其人,沈汀年就是忘了誰也不會忘了這位給她留下巨大陰影的教習錢嬤嬤。
幾個月時間,都傳到她這兒了,沈家竟然也是沒有管。
沈汀年壓下怒氣,沒再問什麼,只囑咐道:“這事本宮知道了,你不必再管了。”
“其實這事也不大,倒也不是沈……”胡玉春遲疑了下,差點脫口而出瀋河的名諱,她也是因著沈汀年的關係同瀋河那邊也有了些聯絡,“嬪妾不知道該不該講。”
“你什麼時候也吞吞吐吐起來了?”沈汀年託著湛哥兒的腳,讓他趴在自己的肩頭,這傢伙最近喜歡蹬腿,不這樣由著他就不高興。
“嬪妾就直說了,娘娘在燕熙堂內或許處境還不算難,只要不出門誰也奈何不了,但是朝堂上就不一樣了,那些官員送了女兒進宮卻等不到皇上的恩寵,自然是滿腹怨氣,他們不敢衝皇上來,自然全都落在了沈家……”
而目前沈家最勢頭強勁的就是瀋河,尤其他還一心支援皇上搞新政,本就惹了很多勳貴舊勢力的不滿,現在是新貴們也把矛頭對準了他,相當於一個人抵百人。
皇上登基之後在各個地方添了那麼多自己的人,納采的一批新晉妃子也是正常的籠絡和鞏固這些新貴勢力的手段,按著原本的發展,他應該要更好的處理這些妃嬪,至少不能叫她們全都空當擺設,哪怕是恩寵了那麼一個人,就是他選定的一個既定目標,平民出身又貌美絕色,到時候那些不得恩寵的新人自然會嫉妒,把所有的怨憤都轉移到她頭上……
現在情況就是最難的,好比一場戲,關鍵角色到位了,情節也有了,唱戲的人出不來場。
“有訊息說,已經連續十來天,天天有人敲京都府的‘民聲鼓’狀告沈大人,都是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但也有些瑣事確實牽扯到了沈家的其他人,這個錢嬤嬤也是其中一樁事。”
按照正常的流程,徹查起來肯定是要把沈汀年牽連進去的,但是皇上肯定不會讓她在月子裡就接觸到這樣的訊息,所以壓下來沒有處置,一壓再壓,直到最近才叫了白將軍去查。
人無完人誰經得住這樣群起攻之,瀋河最近連續沐休,要事都遞了摺子給皇上,人就不出現在朝堂上了,打算先短暫的避一避。
皇上自然憐恤他遭受的這些勢力風暴,也就批了假。
沈汀年沉著臉聽完所有的細節,等胡玉春走了,才叫了鎖橋進來。
“你去找一趟陳落,問問皇上何時回宮,若是要到晚上,就讓他派人去傳我的令,召殿前司白將軍來燕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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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汀年見到白飛冉之前,正好是午睡之後,她還做了個夢。
其實也不算夢,至少前半段是真實的一樁往事。
夢裡是暮色初染,窗欞裡,還正透出半片豔麗的霞光來。